景宓正在天界栽花種草,這些天她已將天界裝點一新了,如今也不過是再補種一下,連花神令都用不上,她揮手就能搞定。
忽地,她看到破軍帶著一隊天兵手拿武器匆匆而過,像是遇到了什麼變故。
“難道有人敢闖天界?”景宓這般猜測,接著第一時間想到了潤玉,她忙拉住一個仙侍問,“陛下現在何處?”
“花神仙上,聽方才的天兵說,陛下去了先賢殿,似是有人破了先賢殿的結界。”仙侍屈膝一禮回道。
這些天眼看著他們的準天後給天界各處栽上了真的花草,各個仙府的仙人們大都見過栽花種草的她,自然知道她是誰,斷不會認錯。
同時,也有去過姻緣府的仙侍們,震驚地發現天界似乎有個和花神仙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仙子,個中緣故他們縱使猜測頗多,也沒一個敢問出來的。
“先賢殿?”景宓聞言放開那仙侍,暗忖片刻抬腳朝先賢殿而去。
很快,她就看到先賢殿外遍布天兵天將,已將那處宮殿圍得水泄不通,不過,因潤玉對她毫無原則的縱容,這天界倒沒有她不可去的地方,正如此時,她一靠近,圍困的天兵天將便為她讓出了一條通道。
“何人擅闖先賢殿?”她問道。
“回花神仙上,似是……複活的火神?”天兵回答得有些小心,仿佛很不確定般。
“是他?果然複活了!”景宓先是訝異,接著又覺得正常了,估計也就這位,能破了潤玉設的結界。
等她幾步走到先賢殿門口,就聽到了殿內傳來的對話,旭鳳說潤玉是亂臣賊子,說他弑父逼母,說他忘恩負義、心狠手辣,卻被潤玉以事實義正言辭地句句反駁回去。
然而,哪怕被安上了這樣多的罪名,可潤玉還在跟他分說,隻是……常年生活在這個弟弟的光輝和陰影下,終是讓他忍不住反問出“你為何要回來”這樣的話。
旭鳳終是被他激怒,兩人在殿內拔劍相向,同時指向了對方。
景宓哪能容得有人拿劍指著潤玉,當即翻手招出佩劍縱身而入,一劍擋開旭鳳的劍,轉身將潤玉擋在身後,舉劍指著旭鳳。
“花神……對天帝果然用情至深,竟以性命相護,但不知道天帝對花神,是否也一般深情?”旭鳳眼神震顫,可看到喜歡的女子對他執劍相向,隻為護著另一個男子,他該是如何得痛徹心扉?而這一幕還不止一次,當日他灰飛煙滅之時,她也是這般執劍相向的。
“那是自然,不勞火神費心!”景宓答得毫不猶豫。
潤玉放下手中的劍,輕輕喚了一聲:“宓兒!”
景宓偏頭看他一眼,複又盯著旭鳳冷笑:“怎麼,火神從廢天後處學來的教養,便是拿劍指著自己的兄長?”
“花神怎不提,兄長亦拿劍指著我呢?”旭鳳慘然道,眼眶有些紅了。
“你逆天複活在先,擅闖先賢殿在後,他身為天帝,堅守職責對你拔劍相向,有何不對?”景宓如此回道,“還有,旭鳳,你連事實經過都未曾了解清楚,憑什麼給他安上弑父逼母的罪名?先天帝化歸天地,乃是為挽你魂魄所致,你怎麼不將自己的那份兒算上?”
旭鳳心中一陣愧疚,此事穗禾也說過,但……重回天界,目之所見種種讓他心生荒寂,又看到潤玉,哪還能控製住情緒?
“至於你的母神……”景宓眉眼涼薄,還露出些快意,“她是自願跳的臨淵台,具體根由你不妨去問問月下仙人府上的那位霜花仙子,但絕不許你胡亂將罪名亂扣在陛下頭上!”
潤玉聽到這裡心裡暖融融的,自他出生至今,也唯有一個她,無論何時都站在他這邊。他說不出口的心意,她心知肚明;他受的莫須有指責,她挺身辯駁;他不願言明的解釋,她據理力爭。
這一生有她在,是他何等的幸運啊!
“你不過是在為他砌詞狡辯罷了,花神怎知他真正的麵目又是何等模樣?”旭鳳嘲諷道,勉力維持著他的驕傲。
“旭鳳,你果真從未真心相待過他,一處長大、相伴近萬年,你就是這般看待你的兄長的?”景宓難掩失望之色,“若非他有心相幫,你以為你能這麼快複生?嗬,要說忘恩負義之徒,世人皆有可能,唯獨他不是!”
“住手,住手!”一道水藍色身影從外麵衝進來,挺身擋在旭鳳麵前,眼中含淚地大聲道,“他已經什麼都沒
有了,你們為何不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