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之間,陽光正好,忽有三道仙光自天際墜下,待落到這湖光山色間的茵茵綠草上時,便顯現出三道身影,兩個少年少女,一個男童。
“哥,你確定在這裡嗎?”少女站定後看向身邊的少年。
三個孩子容顏都十分出眾,少年清俊雅致,少女絕豔嬌俏,最小的男童也仿若漂亮得不像話,隻是神/韻各有千秋,也不知是怎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樣的孩子。
“嗯,距此十六裡處有座青陽城,父帝的那位義弟就在此處。”少年點頭確認,神色篤定,觀其舉手投足優雅又沉穩,顯是教養極佳。
“那我們就去看看,這條白眼蛇長得什麼模樣!”少女麵帶怒色,抬腳就朝前走。
“姐,錯了,不是那邊!”男童懶洋洋地提醒一句,踱著步子走向正確的方向。
少女麵色一紅,略有些尷尬,轉頭就惱了:“玉卿,既然錯了,你不會早點告訴我嗎?”
“雲兒,是你太急了,與玉兒何乾?”少年搖頭無奈道,“走吧,我們此行是為了探望小鷺的,青陽城這裡不過是順便。”
“知道了,哥!”少女吐吐舌頭,繼而滿臉笑容挽著少年的胳膊,笑著說起一路見聞,時不時還跟走在前麵的男童說幾句,三人看起來感情甚好。
這就是當今天帝的三個子女,長子冰卿,長女雲卿,以及次子玉卿。
父輩的愛恨情仇早已是幾千年前的事了,他們這一輩已然長大,若不是前些天雲卿偶然得聞父帝義弟彥佑之事,又從自己的娘親那裡求證了,兄妹三人哪會心存慍怒地來這一趟?
“哥,你知道小鷺的娘親是誰嗎?我們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二嬸哎!”雲卿想到那個乖巧的堂弟,不禁問旁邊的哥哥。
冰卿眸光一閃,回道:“不知,大抵是個修水係法術的低階散仙吧!”
作為天帝長子,又被早早立為儲君,他所知所學遠超弟妹,他們的娘親也從來不隱瞞什麼,但凡他問出口的,都會據實以告,關於二叔的事,也是娘親告訴他的。
二叔在父帝即位之初,曾醉生夢死頹廢過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在那時與一位名叫
“霜花”的仙子醉後靈修,這才有了小鷺的。
可惜那位霜花仙子生下小鷺後不久,就因身體虛弱化歸天地了。
冰卿完美地繼承了他天帝父親的聰明絕頂,隻是聽到“霜花”這個名字,就追問起此人來曆,讓他驚愕的是,這霜花竟是從他的娘親身上分離出的一縷元靈。
由此,又因見過二叔看到娘親時的神情,所以,冰卿自然就猜到了,二叔真正喜歡的……怕是自家娘親。
“修水係法術的散仙?”雲卿驚訝過後搖頭發出感歎,“都說自古冰炭不同器,這散仙也真是勇氣可嘉,居然看上了二叔,還與二叔生了小鷺,該不會是被二叔火陽之力所傷才仙逝的吧?哥,玉兒,你們覺得呢?”
冰卿一怔,他從未想過這個,因為娘親告訴過他,小鷺的娘親曾為了複活二叔,以身承載九轉金丹的藥引玄穹之光,幾近殞命,還是父帝的義弟彥佑施展禁術血靈子才能救回她一命。
玉卿回頭瞥了自家姐姐一眼:“姐,莫要無端臆測,且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何必在意?”
“說的也是,玉兒啊,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在意,父帝和娘親都不是這樣的啊,你該不是從哪裡撿回來的吧?”雲卿笑嘻嘻地玩笑道。
玉卿懶得看她:“你倒是在六界撿一條不是父帝親生的白龍回來我看看?”
“雲兒莫要胡說!”冰卿不讚同地一點她額頭,這種玩笑怎能開的?
“知道啦,我就是逗逗他嘛!”
兄妹三人一路邊說邊笑很快就到了青陽城,根本無需多找,他們順著感應到的仙氣,沒多久就看到了想要見的人。
隻見一綠衣男子手持玉簫,正站在城中一處橋頭,目光遙遙定格在街角一個被人拳打腳踢的女子身上。
“那是……”雲卿疑惑地眨眨眼,看一眼那女子,又看一眼那綠衣男子。
他們確定這綠衣男子就是父帝的義弟蛇仙彥佑,雖然打小就沒見過,但都知道有這麼個人,至於為何身為父帝的義弟從來沒去過天界……父帝說,這位義叔是害怕娘親,而娘親卻說,此人不來是因為心虛。
兄妹三人都猜,這其中肯定有隱情,興許這義叔是被娘親揍過?
不得不說,他們歪打正著
還真給猜對了,可不就是被揍過嗎,差點就被宰了燉湯呢!
“那女子仿佛不是普通凡人?”玉卿看了一會兒,求證似的看向自家大哥。
“是鳥族穗禾,你們應該聽過。”冰卿給出了答案。
姐弟二人頓時露出了然之色,原來是那個穗禾啊!聽說傷過外公、外婆,所以被父帝貶下界受輪回之懲了,看這樣子……命格很糟啊!看來緣機仙子很儘職呢!
彥佑看著這一世的穗禾,眼中露出心疼之色,他已這樣遠遠守候了她很多世了,卻始終無法助她脫離痛苦。
感應到有仙人降臨此地,且並無掩飾之意,他眸光一閃循跡望去,就看到了三個姿容絕世的孩子,觸目之際他瞳眸一縮,隻覺得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潤玉和錦覓的影子。
“哥,他看到我們了哎!”雲卿對上彥佑的目光,一怔之後隨意笑道。
“嗯。”冰卿應了一聲表示知道。
彥佑猶豫了片刻,抬腳向他們走來:“彥佑見過三位小殿下,沒想到三位小殿下都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