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父帝的義弟?”雲卿下巴一抬問道。
彥佑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算是吧,小仙自幼是小殿下的祖母撫養長大的。”
“好了,看過了可滿意了?咱們該走了!”冰卿拉住想要質問什麼的雲卿,眼中流露出不讚同。
玉卿眼神淡淡,隨著哥哥姐姐告辭,轉身離開。
“稍等一下,”彥佑見他們要走,忽地開口,在他們轉身後,先是看了眼那邊的穗禾,後麵露苦笑道,“這些年我想起從前舊事,不得不承認你們娘親是對的,我……該跟你們父帝說一聲‘對不起’的,我有負乾娘寄望,可能……真的是在嫉妒他吧!”
兄妹三人相互看看,一臉莫名,這些話不該跟他們說吧?
“你們父帝曾說,我以玩世不恭在逃避,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一生竟是什麼都留不住也不敢求。”彥佑神情苦澀,接著他懇求道,“穗禾她固然有錯,可這幾千年來受儘輪回之苦,能否……請你們高抬貴手,饒了她?”
“此事我們做不了主,不過,我們回去後會向父帝轉達。”冰卿含著一抹淺笑道。
他這般模樣,讓彥佑看得一陣恍惚,仿
佛看到了很多年前還是夜神大殿的潤玉,那個時候的潤玉就是這般,謙和溫潤,翩然若神。
“多謝大殿下!”彥佑拱手一禮。
“仙上客氣,時候不早,我兄妹三人該走了,告辭!”冰卿微微一頷首,牽著雲卿的手,領著玉卿轉身離開。
兄妹三人一路向旭鳳父子隱居之地走去,還針對彥佑探討了一番,不過,等到了旭鳳居住的木屋時,不止見到了旭鳳父子,還看到了當今魔尊的女兒---卿天公主。
沒等冰卿和玉卿反應過來,雲卿已縱身衝出去,眨眼間和卿天交上了手,兩個少女年歲相差不大,身量亦然,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騰挪間很快就到了木屋外的空曠之處。
“卿天姐,雲兒姐姐,彆打了,你們怎麼一見麵就打架啊!”從屋中衝出個白衣少年,正是旭鳳之子,真身為一隻白鷺。
“小鷺,近來可好?”冰卿笑著上前揉了揉白鷺的頭,眼中露出喜愛疼寵之色。
“大哥?你也來了?我還以為隻有雲兒姐姐呢!”白鷺喜形於色,任由他摸著腦袋,笑得眉眼彎彎。
“嗯,娘親讓我們給你送些東西。”冰卿翻手間拿出個錦袋遞給他,任他歡喜地打開去看。
“伯娘對我真好。”白鷺仰頭回道,眼底流露出些羨慕,他自幼沒有娘親,唯有伯娘惦記著他,時不時送東西來,大哥他們兄妹有這樣的娘親,一定很幸福吧!
“二哥,叔父不在嗎?”玉卿忽地扯了扯白鷺的衣角問道。
“嗯,爹爹去山裡了,大概要好幾天吧!”
“那我們先去屋裡坐吧,她倆肯定要好一陣兒才能回來。”玉卿抬腳走進屋內,掃了眼遠處空中打成一團的兩人。
“也好,小鷺可願煮茶給我們喝?”冰卿點點頭,翻手拿出一瓶星輝凝露,“用這個烹茶試試。”
“星輝凝露?好啊,大哥,玉兒,跟我來!”白鷺眼中一亮,伸手接過那瓶星輝凝露領著他們進門。
這日晚間,卿天和雲卿才回來,看衣飾兩人打完都收拾過了,不然哪會如此整齊?
五個半大孩子共坐一處,談天說地、無所顧忌,冰卿說些修煉感悟,雲卿和卿天則談及天界和魔界的一些傳聞,白鷺一邊給眾人添茶一
邊聆聽,時而插上幾句提問,其他人總能給他答案,至於玉卿……他已懶懶地靠在桌麵打盹了。
旭鳳歸家時,就看到家中透著橘色的溫暖光芒,一陣陣歡聲笑語從屋中傳來,他默默站在窗邊看向屋內,眸光轉過一圈落在雲卿身上,看著那少女神采飛揚的模樣,他眼神一陣恍惚。
錦覓,你的女兒真的很像你,明媚如驕陽,無憂無慮的。
冰卿兄妹三人足足在此待了數日,才跟依依不舍的白鷺告辭返回天界,拜見過潤玉和景宓後,雲卿和玉卿自顧自返回自己的寢宮,唯有冰卿留下了。
“可曾見到你叔父?”潤玉坐在桌邊,一指旁邊讓兒子坐下。
冰卿依言落座:“未曾,不過,叔父應該就在附近,孩兒察覺到了他的氣息。”
“罷了,隨他吧!”潤玉無奈一笑。
“爹爹,我們在青陽城見到了蛇仙仙上,他有話想要孩兒轉告。”冰卿提及了彥佑所托之事,隻陳述事實,如何決斷全憑父親。
“此事……我會與你娘親商議。”潤玉沉吟一瞬回道。
可誰也沒料到,不過數日天界就得到了蛇仙隕落的消息,潤玉和景宓均十分震驚,再派人一查,才知道當年彥佑救了霜花後,本就修為大損,這些年守候著穗禾的他,有時忍不住會出手扭轉穗禾的命格,自是免不了遭到反噬,兩相疊加怎能無恙?
“宓兒……”潤玉欲言又止,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太喜歡彥佑,那一年還提劍差點把彥佑給殺了,此事他也是很久以後才知曉的。
“罷了,往者已矣,我雖不喜他待你的態度,但終歸也是你的義弟,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景宓握住他的手,眼神溫柔地望著他。
“好,宓兒!”潤玉傾身抱她入懷,唇間溢出綿綿歎息。
不日,天帝免去穗禾輪回之懲,命其回翼渺州潛心修煉,萬莫重蹈覆轍、執念難消。直至穗禾這一世結束開啟仙家記憶,才知道有個人默默守候了她幾千年,甚至用他的死為了換來了今日,一時後悔不迭、心中大慟,可惜已無處尋覓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