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生暖洋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吳子陽先回頭看他,聽見他的話,低頭看李曉雅的腿。
“曉雅,腿上怎麼回事兒。”
李曉雅壓下眼中的晦暗,吞吐道“是,是阿狸。。。”
阿狸聽見李曉雅說她,扭頭對他們高傲地“喵”了一聲,豎著的瞳孔裡閃著凶光。
吳子陽這次是真有點生氣,但他忍道“阿渺,傷人的貓留不得的。”
衛渺看著有恃無恐舔爪子的阿狸,對李曉雅道
“李小姐,你身上用了什麼香氛?”
李曉雅微微一愣,“就是普通的香氛。”
盧平生抬腳踢了踢在呲牙的臘八,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本來趴在地上宛如呲牙野狗的孩子,整個人放鬆乖順起來。
就連衛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盧平生和臘八的關係這麼好了。
盧平生嗅了嗅鼻子,皺眉頭道
“花露水?怪不得了。”
衛渺看他烏黑的兩個眼眶做皺眉動作,十分滑稽,本想笑話他一頓,但聽他語氣,轉口問。
“花露水有什麼問題嗎?”
不知李曉雅給吳子陽說了什麼,他也不再糾結讓李曉雅去醫院的事兒,反而看盧平生道
“對啊,花露水怎麼了?”
盧平生雙手插褲兜,繼續道
“李小姐用的花露水應該是雙姝牌的最新款,裡麵放了一種荊芥提純的香露。”
盧平生彎腰將臘八拉起來,從兜裡拿出手帕給他細細擦臉。
這一刻,朝陽打在他青紫的臉上,衛渺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新的東西。
察覺衛渺看他,盧平生把手裡的帕子遞給臘八,讓他自己擦。抬頭繼續道
“這種東西,普通人聞一聞還好,若是情緒緊繃的人聞了之後,容易失態發狂。像貓和老虎這類的動物,聞到這種極其濃鬱的味道,是會吃人的。”
衛渺配合吸了吸鼻子,“臘八的情緒一直緊繃嗎?”
盧平生說,“可能是熟悉的味道或者記憶深處的某些畫麵讓他失控的。”
若不是衛渺了解盧平生,都會以為他在暗戳戳地給李曉雅上眼藥。
李曉雅身上有什麼能讓臘八發狂呢,他往日雖然總喜歡跟在許阿魚身後,更多的時候就是自己躲在角落,也是見過李曉雅的。
衛渺可不相信盧平生說花露水讓人發狂的事情。
她的阿狸不是普通貓,衝出去,明顯是在給臘八和衛東出氣,
畢竟在阿狸眼中,這個家裡,除了衛渺,其他人都是它的小弟。
衛渺垂眸沉思,一時間偌大的院子裡隻有衛東抽抽噎噎的聲音。
“大鍋,疼疼~”
滿臉淚痕的小家夥把手舉起來,有破皮的地方,有石子揉在血肉裡,看著就疼。
衛渺垂下眼眸,輕輕吹了吹,學許阿魚平日裡哄衛東的模樣道
“吹吹就不疼了,一會兒大哥給你吃餅乾。”
衛東聽見吃的,果然咧嘴笑了。
隻是早起臉沒洗,又哭了滿臉淚,像極了小花貓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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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精神病學創始人弗洛伊德,189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