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儘,兩座山丘瞬間成了一地的砂礫。山上草屋自然是沒了蹤跡,這半年的耕耘也是被這一拳砸的煙消雲散,凡人在聖人之威麵前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飛廉掙紮著從砂礫之中爬了出來,輕咳幾聲,麵容之上帶著幾分倉皇之色。眾所周知,帝鴻氏若是沒有軒轅劍傍身卻是連一個未曾魔化的蚩尤都打不過,如今赤手空拳之下竟是有這般的威力,這飛廉自然是措手不及。
一圈過後,帝鴻氏輕撣衣擺上的塵土,滿是淡然之色的立在原地,麵容之上沒有絲毫的波瀾。此時不遠處的共工心已是沉到了穀底,重蹈覆轍似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帝鴻氏一身七彩琉璃般的光澤,在這正午的朝陽之下顯得格外耀眼,而徐徐從遠處走回來的飛廉一身黑紗白發,如今更是灰頭土臉,這氣勢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飛廉將軍,你我還有鬥下去的必要麼?不如就此罷手,今日少折損些人馬,也算是我報了伏羲替我尋軒轅劍的恩惠了。”帝鴻氏朝著飛廉淡然的說道。
“放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堂堂飛廉星將需要你一個叛徒來憐憫我?”飛廉頓時怒意燃起,帝鴻氏的言語落在他耳中格外的刺耳,這並非是勸和之言,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你我相識一場,雖然未曾深交,但我的為人你應當清楚,在下苟活於世為的就是報血海深仇,何來背叛之言?”帝鴻氏一身的正氣,被這飛廉用粗鄙之言如此中傷,心中難免也有些不痛快。
高浩見帝鴻氏似是有所動容,便是開口說道:“不用在意這老鬼的話,所謂飛廉不過就是蟑螂罷了,在天上為星宿之時便是主孤煞,主小人口舌是非的肮臟星宿。”
飛廉雙指一並攏,朝著高浩罵道:“孽畜!竟然如此說我!待我收拾了這叛徒便來要你的命!”
怒不可遏的飛廉手中赤紅長劍一抬,照著帝鴻氏的咽喉便刺了過來,帝鴻氏不閃不避,竟是要硬接這一劍。
叮的一聲,赤紅長劍狠狠的紮在了帝鴻氏的咽喉之處,飛廉麵色一喜,自己這帶著孤煞之氣的長劍連金剛石都能輕易化開,這帝鴻氏竟是如此拖大,仗著這奇妙的身子硬接自己一劍。
隻是這喜色尚不過半秒已是僵住,劍鋒落在咽喉之時,飛廉隻覺手中長劍微微一斜,竟是從帝鴻氏的咽喉擦了過去。
“這不可能!”
飛廉滿目的不可置信,這一劍刺出帶著無儘的怒意,手中並未留半分的餘地。而這落劍的部位也是精準無比。自己劍道修為雖然不算是登峰造極,但也已入大成境界,再配上這聖人之軀,對上一個聖魂受損的廢人,這一劍竟是硬生生的被偏斜了過去。
由不得飛廉多想,這隨著劍招扔出去的身子轉瞬便是到了帝鴻氏的身側,若是不避開,借著這一股前衝的力道再吃上帝鴻氏一拳,恐怕這腦漿子都要被打崩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