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略一沉思,笑著對袁林說道:“既然如此,這兩千人就交給你來帶,軍中尚有四五百私兵,也全交你!至於軍號麼,就以隴海為號,名曰隴海軍!” 袁林聞言大喜,激動得雙膝跪地:“林多謝彆駕信任!” 他雖然說是袁家子,實際上與袁紹袁術兩兄弟的血脈相距甚遠,如今也不過就是一個落魄的寒門而已,不然也不會投軍到蜀漢,如今馬謖竟然將私兵交給他來負責,這在蜀軍中,隱然是一名實權曲長! 這讓袁林頓時覺得,跟著馬謖混絕對沒錯,有功他是真賞啊! 馬謖緊接著看向霍戈,這位年輕將領此時的神態略有些激動。 馬謖倒是能夠理解,畢竟霍戈是年輕人,剛從劉禪身邊過來,就遭遇了這場叛亂,還能站穩在這裡,已經算是他家學淵源了,激動一些自己也能理解。 “紹先,昨夜可曾拿到間軍司的細作?” 霍戈抱拳拱手:“回彆駕的話,捉拿間軍司細作兩人,這兩人已經交代了,他們是原本間軍司留在隴右的人手,雍涼之地,間軍司人手不足,這兩人還是丞相北伐之後,從益州逃回來的,對了,他們發了一隻鷂鷹回大魏,將這裡的情況已經稟報了曹真,說不得魏國會派遣一支軍馬躍過隴山,前來襄武支援!彆駕應該儘快做準備才是!” 馬謖微微一笑:“我說遊楚為何會選在這個時候叛亂呢,原來是覺得魏國能給他們支援?純屬癡心妄想!” 霍戈一愣,不明白馬謖為何會這樣說。 馬謖笑道:“曹魏四大輔政大臣,中軍大將軍曹真、鎮軍大將軍陳群、征東大將軍曹休、驃騎大將軍司馬懿,其中陳群為理政之臣,領兵做戰非他所常,曹真在陳倉一病不起,陳倉能夠自守,已經很不錯了,曹休都督揚州,防備江東鼠輩,時間上來不及,至於司馬懿。” 談到司馬懿,馬謖笑了:“他此時恐怕還在想著如何應對曹叡的詰難呢!自身都難保,如何敢兵行險著,以一支孤軍越過茫茫隴山?隻要請魏將軍領兵做出要向隴縣發起進攻的樣子,保證司馬懿龜縮在隴縣,不敢出擊!” “至於郭淮之輩,若是給他一年時間,說不得他還真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可是目前的曹魏,兵力都在曹真、曹休、司馬懿手中,他就算想,也沒兵可以做到!” 霍戈自從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可聽馬謖分析得頭頭是道,一個躁動的心卻又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下官知道了!” 馬謖卻沒有打算放過霍戈:“紹先,我如今再次問你,你可還願意執掌軍情局?老實回話!” 霍戈心裡此時那叫一個糾結,他父親是蜀漢大將,他自幼在劉備身邊長大,後來劉備病逝白帝城,他又跟在劉禪身邊,平日裡最羨慕的就是統兵打仗的大將,如今馬謖卻讓他執掌軍情局。 之前他應承下軍情局局長這個職位,無非是想替劉禪爭取一些權利,可在見識過情報戰線的殘忍之後,他猶豫了! “這個……” 馬謖淡淡一笑:“紹先不必為難,軍情之事本非常人能做,若是紹先不願意領軍情局,我自會另行安置紹先,保證不讓紹先吃虧便是!” “我做!”霍戈脫口而出兩個字,可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自己怎麼就應承了下來呢? 馬謖大笑:“這才是霍將軍的家傳啊,敢於任事,除了之前撥付給你的人手之外,我另外給你撥付三百人,希望你儘快將軍情局的架子給搭起來!” “下官領命!”霍戈原本有些激動的情緒,此時已經緩和了下來,不卑不亢的接下了任命! 馬謖這才說道:“如今遊楚叛亂初平,諸事待興,還希望諸位將事情先做起來,我隻會向諸葛丞相請功!” “諾!” 眾人神色各異的走出了太守府,過了不一會兒,一匹快馬從太守府出來,直奔涼州而去! …… 隴縣。 司馬師與司馬昭都神色不定的看著隴縣縣衙的大堂,剛才曹叡的使者中領軍夏侯獻到來,說是來宣旨,卻沒有召集軍中諸將,隻是要求單獨與司馬懿兩人會商。 如今夏侯獻已經進去了小半個時辰,就算聖旨是論語也應該宣講完了,可夏侯獻卻一直沒有出來,這讓兄弟二人心中焦急萬分! 兩人在堂外來回的踱步,眼睛還時不時的向堂內看去,卻始終看不清楚堂內的情況。 司馬師忍不住了,邁步就要入堂,卻被司馬昭一把拉住。 “昭弟,你拉我做甚?夏侯那廝已經進去多時了,你就不擔心父親嗎?” 司馬昭雖然年紀小,卻比司馬師顯得要沉穩些,淡淡的說道:“兄長,夏侯獻此來未必對父親有惡意,咱們還是再等等的好!” 司馬師一把甩開司馬昭,正要怒吼,卻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強忍著怒氣湊到司馬昭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曹叡小兒一貫防著父親,如今父親戰敗,曹叡可算是找到了處置父親的機會,他豈能這麼輕易的放過父親!” 司馬昭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兄長,這也未必,父親這次戰敗,也有可能是我們司馬家的機會!” 司馬師一愣,似乎沒有想明白為何戰敗會成為父親的機會! 就在這時,兄弟兩人竟然發現自家父親竟然與夏侯獻攜手而出,言談之中歡笑盈盈。 兩人都是一愣,卻聽見司馬懿對夏侯獻說道:“勞煩尊使回去稟報陛下,司馬懿必然不負陛下重托,重新奪回隴右!” 夏侯獻同樣是笑容滿麵,雙手緊緊握著司馬懿的手:“此間事就勞煩大將軍費心了,陛下那邊,下官自然知道該如何回話!” 兩人揮手告彆,真是個含情脈脈,若不是司馬家兩兄弟知道這個夏侯獻與自家素無往來,i還真以為這個夏侯獻就是父親的忘年交呢! 待夏侯獻走後,司馬懿原本笑麵盈盈的臉卻立刻沉了下來。 司馬兄弟二人趕緊圍了過來,司馬師開口就問。 “父親,如何?可是曹叡小兒要招父親回朝?” 司馬懿陰沉著臉說道:“陛下非是招我回朝,而是任命我為驃騎大將軍如故,督雍涼兵事,正式將咱們手上的這支兵馬交到了為父的手上!” “這是好事啊!”司馬師驚喜莫名! “好個屁!”司馬懿突然爆了一個粗口:“我督兵事,可陛下卻讓郭淮負責我的輜重,分明是信不過我!” 司馬懿麵色猙獰,如同一頭待人而食的餓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