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後麵不再勸,跟著這樣傻乎乎的主子,當真是沒有任何盼頭。
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到大小姐身邊。
明麵上,所有人皆知她是沈若緋的婢女,好端端的總不能換到‘二小姐’那裡去。
月蘿心裡權衡利弊,琥寶兒一概不知。
才用過早膳,許硯安就過來纏住了陸盛珂,眼下時節正好,不去林子裡狩獵,入夏後天氣炎熱誰還有這心情呢,估摸著要等到秋季去了。
琥寶兒在庭院的另一頭支起耳朵偷聽,得知陸盛珂被拖著多留一日,立即開始盤算自己要去哪玩。
她沒打算跟那群人一起,誰知,臨出門前,陸盛珂要把她捎帶上。
琥寶兒不想去,搖頭道:“我自己玩。”
這個莊子裡有好幾個巨大的水車,在水力作用下日夜不停的旋轉,挺有意思,她都沒好生逛逛。
陸盛珂麵無表情駁回她的決定:“本王沒工夫替你收拾爛攤子。”
言下之意,就是怕她獨自待著會闖禍。
比如說,被野狼給勾走。
琥寶兒很不服氣:“我才不需要……”
她的意見沒有被采納,桃枝聽王爺的,月蘿同樣認為王妃跟去彰顯一下存在感比較好,林家貴女不是也在麼?
林家與夜玹王的事情,隻是街頭巷尾捕風捉影。
但林姑娘秀外慧中,素有美名,旁人都覺得她當夜玹王妃很適合。
陸盛珂讓青序去給琥寶兒找來一匹馬,昨天那一匹沒靈性跑了,今天斷然不會如此。
琥寶兒倒沒有不情不願,隨他們一起進林子,看看是怎麼打獵的,也不是不行。
她翻身上馬,駕輕就熟,舉止不像是初學者。
一旁的蕭陽見了,不由氣悶:“敢情以前就在跟本公主裝呢,儘是謊言!”
她是在宴席上認識的沈若緋,遇見次數多了,對方有意套近乎,逐漸就拉近了關係。
沈若緋矯揉做作,怕風怕曬也不騎馬,吟詩作對附庸風雅,聽說還學了幾年畫畫。
如今一失憶,可算是原形畢露了。
琥寶兒眨了眨眼,一夾馬腹跑前頭去了。
她不記得蕭陽,無意與她發生爭端,避開最好。
免得毀了外出遊玩的心情。
陸盛珂沒帶弓箭出來,許硯安趕忙把自己的給他,他有備而來,帶的可不止一兩套。
一行人趁著日頭尚未升高,策馬進入山腳密林。
*******
月蘿不擅騎馬,跟著琥寶兒的是桃枝。
林中有樹木遮擋,無法快行,她能夠跟上。
許硯安在前邊帶路,沒一會兒就穿過林子,到了山穀中的一個小湖邊。
奇峰逶迤,湖泊碧綠,山花爛漫,這就是昨日許硯安他們駐留過的地方。
今天他們帶上弓箭,打算在附近打獵,然後就地架起篝火。
蕭陽和她的小姐妹不參與打獵,太多人跟著腳步聲就會驚走獵物,她們帶著婢女隨從在此等候,撿些柴枝煮茶喝。
騎射好的幾個陸續離開,陸盛珂一馬當先,沒入林子不見身影。
琥寶兒兩邊都不沾,下了馬在湖邊轉悠。
那幾位蔣氏羅氏貴女,以蕭陽公主和林芊蔲馬首是瞻,眼角餘光留意著琥寶兒,私底下少不得議論幾句。
“新婚夜獨守空房,全京城隻此一人吧?”
“還好意思跟出來,真拿自己當夜玹王妃了?”
她們語氣輕慢,言辭都不客氣,昨晚同桌吃飯,礙著夜玹王的麵,可憋了不少話。
林芊蔲不摻和她們的對話,隻安靜聽著。
幾人說得差不多了,她才道:“旁的便罷了,利用蕭陽純善的性子,最是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