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乎沒有在看它。
後腦勺陣陣發疼,耳朵已經聽不到許硯安說了什麼。
她好像聽見了哭聲,是誰在哭?
……是幼時的她,哭得非常傷心。
奶娘抱著安慰她,她不是不祥之人,她的香氣動物們很喜歡,她有很多朋友,小貓小狗,鄉野間的小牛,還有林間小鳥……
琥寶兒抱著腦袋哭了起來,她的頭好疼,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她驟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盛珂沉著臉,把她抱離籠子旁,先是檢查她一雙小手,發現光潔如初,毫發無損。
一旁許硯安都快跟著哭了,純粹是被嚇的:“表哥!豹子真的沒咬人!”
蕭陽大難臨頭,連忙附和:“她自己突然哭的,我們真沒欺負她……三皇兄,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這突然間人就蹲在那裡掉眼淚,偷養豹子的事情還漏了陷,三皇兄那眼神比豹子還可怕!全完了呀!
第29章 不動聲色
琥寶兒被帶去了客院,陸盛珂吩咐請禦醫,青序立即往宮裡跑。
這麼大動靜,想要不驚動長輩是不可能的,許硯安這隻豹子是徹底藏不住了。
藺氏氣得很,當場就要狠狠罰他。
許家門風清正,子嗣裡不論男女,皆是早早啟蒙。
不指望他們學識淵博,隻盼能知書達理。
前頭幾個孩子都規規矩矩的,不會太出格,唯獨這個六郎,自幼調皮貪玩,沒有繼承家業的責任,也不打算考取功名。
平日裡玩就罷了,長輩們念他年紀小,睜隻眼閉隻眼,可現在都開始飼養猛獸了。
都是那群小紈絝折騰出來的花樣,鬥蟲養鳥還不夠,什麼小老虎小豹子都敢招惹,逞能鬥勇出風頭!
還有蕭陽公主,許家不是她的外祖,不好責備,但袁綽可以,她是太子妃,也是長嫂。
上一次給她禁足,並安排嬤嬤教導約束,如今看來,還是沒有學聰明。
蕭陽特意帶琥寶兒去看小豹子,顯然還存了嚇唬人的小心思。
這次就是陸啟明也不會幫忙說話了,他知道蕭陽壓不下自責,沈若緋利用了她,才能順利跑到容時麵前上演落水。
蕭陽不死心的針對沈若緋,無非是記仇的小孩脾氣。
鑽了牛角尖,全然不看人失憶之後的轉變,一味的想要擠兌她。
身邊這麼多人對沈若緋改觀了,就連許家老爺子都在陳大人那裡聽見了不一樣的說法。
人都是向前看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總不能一直揪著小姑娘過去的事情不放。
蕭陽這個脾氣,來日嫁作人婦,與深宅大院的女眷們打交道,肯定是要吃虧的。
就拿儲水莊的事情來說,那群貴女都指著她這塊公主招牌才敢惹事。
她沒有半點警惕性,還自己主動站出來,甭管鬨出什麼意外,當然是她來扛著。
陸盛珂沒有理會身後那群人,抱著琥寶兒進入客院,暫時謝絕了旁人的探訪。
她像隻貓崽兒似的,蜷縮在他懷裡,又嬌又軟。
因為腦袋疼痛,額角一層薄薄細汗,香味縈繞,揮之不去。
陸盛珂已經確定了她體帶異香,沈家估計是因此才把人送去莊子養著。
這種事情,說來匪夷所思,從未聽聞還有誰像她這般……
毫無疑問,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而世人,總喜歡把不一樣的東西判定為‘異類’,排除異己。
“寶兒,琥寶兒。”陸盛珂用帕子擦拭她光潔的額際,第一次喚了她的乳名。
他不想再叫她沈若緋了。
“我的頭好疼……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