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一個男子是否願意對你好,屬實是掩蓋不住的。
從一開始,嘴上協議和離但卻爽快給了三人身契,讓小娘子有可用之人,這份考量,若說無心,誰信呢?
她們倆自幼在王府長大,自然是希望王妃能留在府裡,與王爺恩愛有加和和美美,那才叫皆大歡喜。
琥寶兒不明白何為開竅,隻道:“我不喜歡他。”
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沒緣由的。
當然,無緣無故的她不會對當事人吐露自己的感觀。
可是那天韓末寧帶著一條小黃狗讓她看見,再結合劉婉君的話,他顯然是故意為之。
竟然還打算給小黃狗取名琥珀,這讓琥寶兒有點生氣。
陸盛珂對她的反應頗為滿意,道:“上次你說想養狗,本王可以答應。”
他鬆口讓她在府裡飼養小寵,本以為琥寶兒會歡天喜地,誰知,她的臉上不見欣喜。
琥寶兒拒絕了:“我曾經擁有過狗狗,雖說現在不記得,但是也不想要新歡或者替代品。”
琥珀隻有一隻,而它死了。
陸盛珂見她這樣惦記,道:“新的狗無所謂是珍珠墨玉,不叫琥珀,不算替代品。”
黑狗白狗多得是,不買黃狗不就行了。
然而琥寶兒自有一套道理:“不養了,人可以擁有無數貓狗,但在它們的世界裡,主人就是唯一。我也要琥珀做我的唯一。”
這話聽上去極為天真,估計三歲稚兒才會有這樣純粹的情感反饋。
按照陸盛珂以往的性子,估計會忍不住麵露嘲弄,太傻了。
但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他最終管住了嘴巴。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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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寶兒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日子還是照常過,她沒有丁點恢複記憶的跡象。
因為有過幾次頭疼,陸盛珂請了禦醫上門診治,結果也沒能說出確切的症結所在。
人的頭顱病理複雜,尤其是失憶這等沒有外傷的症狀,難以下手。
隻是囑咐莫要刺激太過,順其自然便好。
陸盛珂不準她再動腦子去回想,他派人盯著沈家,出不了什麼紕漏。
隻一個小小沈家,他分神看顧,興不起多大風浪。
而原先伺候琥寶兒的那個婢女,虞河已經有了點眉目,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
這個丫鬟也是坎坷,這般年歲被主家發賣,正經用人的府邸不想要她,一來年歲大怕不好調教,不如五六歲的小丫頭。
二來疑心她在前任主家犯了嚴重的事,才被發賣。
十幾歲的年紀,隻怕會被人牙子弄到臟汙之地,幾經轉手,不易追尋。
估計是沈家不信任她,怕她知曉姐妹互換的秘密,管不住嘴舌,所以把人打發走。
像是月蘿,從小跟在沈若緋身邊,她不僅被留下來,還參與其中,這便是區彆。
琥寶兒對此一無所知,她收到了來自沈家的請柬。
是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壽,邀請夜玹王夫婦前來赴宴,就在下個月初。
這老太太明顯是不喜她的出現,但估摸著於情於理,孫女和孫女婿都該到場,所以才發了請柬過來。
“娘子要去麼?”梨枝在一旁替她搖著扇子。
外頭正值三伏天,可太熱了,這種天氣外出,得多帶幾套裙裳方便更衣。
“要去的,”琥寶兒一點頭,鼓起臉蛋道:“我要瞧瞧他們打算怎麼騙我。”
這次可不會像之前,這群人說什麼她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