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妝扮(2 / 2)

一次得逞,金盞又有些不滿足,她探出房門望望,見還是沒有人影,便又跑到玉娘屋中,這回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打開瓶罐便嘗試著往自己臉上抹去。

畫了眉毛塗了脂粉,她見頭發上可憐巴巴隻有幾根紅繩和一朵珠花,又抽出首飾匣子,金的銀的隻管往頭上試戴,對著鏡子滿足道:“我這一打扮上,和她們也差不多嘛。”

那個叫銀花的,也不過和她似的一雙眼睛一張嘴,憑什麼她就能當小姐主子,自己就是個奴才丫頭。

金盞還在臭美,不想耳朵邊似乎聽著有人在叫自己,慌忙間趕緊把那些首飾從頭上呼擼下來,放回匣子裡,又回自己屋裡拿沾了水的毛巾使勁擦拭臉上的脂粉,直到摸上去光滑才算完。

冷水平複了她的心情,金盞出來後神情如常,去了前院才發現原來並沒有人叫她,是她心裡藏著鬼,所以幻聽起來。

實在可惜,還沒看夠呢。金盞琢磨著等今日飯後,自己就去外頭看看能不能買個小把鏡回來,等到了晚上將房門一關,五姐六姐睡覺老實,並不怎麼出來起夜。

到那時,她悄悄點了蠟燭,對著鏡子就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打扮自己了。

也不知鏡子要多少錢?

金盞暗自估算,她每個月的月錢不過三百,自己手鬆,每每領了就往外頭花去,或吃零嘴或買東西,到現在也不過才攢了幾錢銀子,要是太貴可就買不起了。

還才想著怎麼變法存錢,就聽福娘一聲招呼,讓她過來給自己換壺茶水來,幾人唱曲兒唱得喉嚨都乾了,喝水也喝得快。

金盞答應了一聲就拎著茶壺出去,想著勤快些能不能討點賞錢,卻沒瞧見福娘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

從剛剛金盞掀簾子進來時,福娘就發現這丫頭的額角濕漉漉的,衣裳領口還殘留著一些粉印。

等著叫她過來了湊近一聞,還有一股隱約的梅花香,這就錯不了了。

那是福娘最喜歡的香味,偏生梅花隻在寒冬臘月才有,所以其他時候隻能買帶梅花味的香餅熏香。

過年時她娘才送給她一瓶上好梅花露,獨她才有。

福娘舍不得隨意使用,就特意將這些倒在了自己平日常用的口脂中,雖然香味不似直接用那麼濃鬱,可塗在嘴上,若有若無的更有梅花香遠之意。

福娘心裡藏著這個懷疑,等到回到房中翻開自己東西一看,九分疑惑就成了十分篤定。

她倒沒有聲張,隻在吃完晚飯後,與玉娘坐在屋裡聊天時才取笑道:“瞧你一天到晚眼睛不錯的在外平事,沒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錯處都沒看見。”

“什麼錯處?”玉娘止住了琴聲問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