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九淵一寸一寸貼近他,雙目交織在一起,彼此的氣息深深糾纏,氣氛曖昧的讓人臉紅,“怕什麼?以前我每天都幫你沐浴,你的身體我全都探悉過。”
這是不一樣的!
溫故心裡羞恥大喊,可現在的元九淵讓他莫名的發怵,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感,他隻好不說話,烏潤濕亮的雙眼可憐巴巴地望著元九淵。
可眼神攻勢失效了,元九淵一根一根扯開他礙事的衣帶,隨意地語氣問:“我聽聞你與東海國的七公主情投意合,想必佳人在側,倚玉偎香,你很是快活吧?”
溫故怔忪一下,輕聲解釋道:“我們認識一天,我請她帶我來十九重城,她請我幫她扮情郎,沒有什麼倚玉偎香!”
“哦?”元九淵悅耳尾音微微揚起,一手依舊扯鬆著衣帶,另隻手摸著他泛紅的眼角,“你說的可是真的?”
溫故點點頭,堅定不移地說:“絕對是真的。”
“叮——”
清脆的金屬落地聲響起,一支梨花簪花銀釵從他鬆鬆垮垮的胸口掉出來,不偏不倚滾落在元九淵的半跪著膝旁。
溫故呼吸一滯,漆黑的眼睛發顫。
元九淵伸手撈起來,垂下幽深雙眼,眼尾的弧度冷冽如刀,慢條斯理地念道:“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天涯明月新,朝暮——”
“小九,這是阿虞送給我的,可是不是你想的意思。”溫故費力往身後床柱的縮靠,細聲細氣地解釋。
“最相思……”
元九淵抬起眼,沒有溫故預想中的狂風驟雨,反倒是莞爾而笑,“阿虞?喚上閨名了。”
越描越黑了。
溫故很怕他這副樣子,已經不敢再解釋下去了,“你找個我看不見的地方妥帖收起來,我不聞不問,可以了嗎?”
“這般淡雅的簪花,為何要不見天日?”元九淵轉動手中的簪花,雪白的梨花折射出瑩潤光澤。
溫故湊過去想親他,想讓他彆再生氣了。
沒想到元九淵很冷淡,紋絲不動地望著他,平聲靜氣地說:“想讓我吻你?先洗洗你身上的脂粉味。”
說完,他手指在溫故手腕上一點,打橫將他抱起來,這回可一點都不含糊,手結結實實扶著他的後腰,將瘦削單薄的溫故緊緊摟在懷裡。
溫故身上綿綿柔柔的,比他想象中更輕盈,很適合被男人抱著疼愛。
推開後殿大門,蔥鬱的綠意撲麵而來,仿若置身於深山幽穀,這是元九淵習得傳送法陣後連接的一處用於修行秘境,茂林修竹之中的溪水清瑩秀澈,波光粼粼,月色下山澗中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溫故修行之身,不懼寒冷酷暑,被迫坐到小溪流的一塊岩石上,膝蓋以下浸在寒冽的水中,敞開的衣衫露出一截瑩白的胸口,脖頸上凝結一顆一顆細膩的小水珠。
雖是深山老林中的秘境,夜半時刻空無一人,可畢竟是在戶外,溫故羞得睜不開眼,漂亮的臉上沁透紅暈,兩片盈潤的嘴唇緊緊抿著,這幅春/潮泛濫的模樣看得人心猿意馬。
元九淵立在他身後,單手解開他鬆弛的發帶,輕輕抬手,一股清澈水流從溪水中飛起,在溫故身體兩側劃出弧度透明的拱橋,頭頂化成溫度適宜的水,不疾不徐落在溫故身上。
溫故雙手交疊壓在小腹部,乖巧坐著,任憑元九淵隨意擺弄他。
元九淵清白乾淨的手指穿過濕漉漉發絲,一縷一縷仔細理著他柔潤的頭發,“溫故,你過得可是春風得意?”
溫故不敢動,一五一十地說:“我隻過了三個月,沒想到這裡竟然過了三年,沒有春風得意,我每天都在想你。”
元九淵的手頓了一下,沉默不語理順他的頭發,動作緩慢有致,似乎在享受這個靜謐時刻,直到溫故有點兒坐不住,不安分地扭動一下。
“耐心。”
他曲起手打個清脆響指,溫故濕透的發絲刹那間被風乾了,以手代梳束起乾爽的頭發,歸攏在頭頂一側,挽成簡單的發髻。
溫故心裡長長吐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頭皮被硬冷的尖銳的東西輕輕戳了一下,他還沒明白過來,元九淵摁著他的脖子,逼迫他俯視溪流裡的倒影,挑眉淺笑道:“這根簪花很好看,戴在你的頭上更好看。”
月色下澄碧水麵的倒影清晰,溫故被迫凝視水裡自己騷裡騷氣的模樣。
過了幾秒,萬籟俱寂裡元九淵聽見“嘀嗒”一聲,宛如一發千鈞在心頭響起,他抬起溫故的下巴,濕潤的眼淚順著下顎流到他手腕上,潮熱的溫度有種滾燙的錯覺。
溫故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清瑩的淚珠順著緋紅的眼眶裡流出來,顯得溜圓的眼睛更黑更亮。
元九淵心軟得和棉花一樣,忍不住托起他的下顎,俯身去舔吻臉上的眼淚,溫故側過頭躲開,又被強勢扭過臉,不容置疑地啄著臉上的淚珠。
溫故肩膀止不住的細細抖動,聲音黏著濃重的哭腔,“你根本沒有想我,你就欺負我。”
“誰說的?”
被欺負得太狠了,剛剛吻完眼淚又落下來,元九淵捧著他的臉,雙手指腹細致輕柔擦拭眼角,“我想你。”
溫故深刻演示什麼叫好了傷疤忘了疼,抽抽鼻子問:“有多想?”
元九淵垂眼笑了下,漫不經心地說:“起先,我想你的柔嫩的嘴唇,想你身上誘人氣味,想你軟酥酥身子,想你寸絲不掛姿態——”
“過後,我想你講話溫款的樣子,想你生氣時鼓起的雙頰,想你靈秀的字跡,想你看我時虔誠專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