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了一下被砸的差不多的辦公室隔間——這地方本來就是備用的臨時場所,倒是沒有什麼太名貴的東西和太重要的文件,既不是她的辦公桌,也沒有砸到李秘書頭上,連趙助理的辦公室都在對麵,沒有被波及到。
這麼一砸,估計全都要換新的了……也沒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董靈鷲視線下移,看了看兩人。
孟臻的領帶鬆了,掉在地上,她幾乎沒見到過這人這麼狼狽淩亂的樣子,襯衫裡露出脖頸下方一片被打得淤青的蜜色皮膚,因為常年健身,倒是沒怎麼太處於下風……就是腦子好像讓吃掉了半個,修身養性修到狗身上去了。
鄭玉衡坐在沙發的一個小角落上,他的袖子挽著,扣子也掉了。唇角有一點點血痕,不知道是咬到口腔了還是被打的,身上也掛了彩,可憐地坐在原處,低著頭,好像很委屈似的。
董靈鷲半晌沒開口,等李秘書查看完砸壞的東西,才慢吞吞地說:“男人……真是禍害。”
孟臻:“……”
鄭玉衡:“……”
她看了一眼孟臻,跟他道:“賠償單我讓瑞雪發給你助理。”
孟臻:“……好。”
他走近幾步,正要說話,一旁的鄭玉衡突然站起來,擠進兩人之間,勾住董靈鷲的手臂,關心地道:“你彆踩到玻璃碎片。”
孟臻:“……”
他媽的,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鄭玉衡一邊說,一邊仔細地拉著董靈鷲走出去,然後低聲道:“他嚇死我了,一見到我就要打我。”
說是低聲,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孟臻把後槽牙咬得咯吱響,然後順了口氣,知道不能誤入他的圈套,忍著怒火,露出老狐狸的狡猾笑容:“寶貝,你這個小助理挺能折騰的,這樣牙尖嘴利會罵人的助理放在身邊,影響你的生意。”
董靈鷲還沒說話,鄭玉衡就扭過頭,嚴肅地說:“誰是你的寶貝,怎麼叫我老板呢,不要亂搞男女關係好不好!”
孟臻的聲音冷得要結冰:“親愛的,你看他這張嘴,顛倒是非,居心叵測,留在你辦公室太危險了。”
鄭玉衡不理他,眼巴巴地看著董靈鷲,說:“姐姐,你怎麼沒說還有這種人追你啊,他好粗魯還打人,我給姐姐做的飯都不能吃了。”
孟臻:“……”原來這就是網上說得綠茶,氣得要命,但還得保持風度。
董靈鷲隨手抽了一張紙巾,給鄭玉衡擦擦唇角磕破的血:“不礙事。小雪,把他送回去。”
李秘書點了點頭,鄭玉衡卻不舍得走,他靠過去傷心地說:“你要跟他單獨說話嗎?你會不會不要我啊。”
董靈鷲道:“不會的,我跟他說說賠償的事。”
鄭玉衡指了指唇,瞳仁漆黑,專注地看她:“那你親親我。”
董靈鷲笑了笑,溫聲:“還有傷呢?不疼?”
索吻無果,小鄭同學還是湊上去抱了她一下,然後頂著孟先生要把他紮成刺蝟的目光跟李秘書出去了。
……
董靈鷲跟孟臻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過了半小時,孟臻的車就離開了公司大廈,離開時的側臉冷若冰霜,寒氣一股股地往外冒。
當夜,鄭玉衡還是乖乖地做好飯,雖然沒有穿圍裙,但還是按照工作手冊戴了毛絨貓耳的發箍,戴著小鈴鐺皮質項圈,對著蠟燭許願今天老婆也會跟他睡覺。
許願成功,董靈鷲按時回家,脫了高跟鞋和外衣,吃過飯洗了澡。鄭玉衡正給她吹頭發的時候,她接了個私人電話。
是從老宅那邊打過來的,她父親的電話。
董靈鷲接了電話,隻是單音節地應承,並不說什麼實質內容,等另一頭提到她的“小情人”的時候,才歎息似的笑了一聲,說:“他真是越有年紀,就越沒肚量了。”
老爺子那邊又說了什麼,她有點不愛聽,揉了揉眉心,隻是時不時“嗯”一聲,過了半小時才掛電話。
董靈鷲閉著眼,感覺鄭玉衡吹完了她的頭發,窸窸窣窣地摸索過來,她輕聲道:“給我拿支煙,在桌子上。”
鄭玉衡看了一眼沒開封的女士香煙,他一邊答應,一邊去拿東西,然後又轉頭回來。
董靈鷲聽見塑料抖動的聲音,奇怪地睜開眼,見他拆開一隻草莓奶油味兒的棒棒糖,塞到她嘴裡。然後鄭玉衡又抱住她,語調溫和地哄著:“吃糖好不好,我對煙味兒過敏。”
董靈鷲含了一下甜得發膩的棒棒糖,把糖拿出來,道:“真過敏?”
“真的,”鄭玉衡語氣真誠,然後趁機把唇印上去,勾著她親了親自己,隨後很小心地舔她,低聲道,“你看,我親起來是甜的,以後你多親親我。雖然被他打受傷了,但我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