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當初並不想你殘廢。”皇帝這話說的急喘。
畢竟是他培養了那麼久的太子,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讓太子去幫自己完成,他並沒有想過那麼早就廢掉他。
那是陰差陽錯。
“讓孤猜猜。”
薑長淵一步一步踏上階梯,走近坐在龍椅上的皇帝。
“是打算利用孤一步一步去完成你做不了的事,然後再扶持薑長瀾與孤抗衡,最後傳位於孤卻要薑長瀾攝政?”
皇帝不說話,薑長淵知道自己說的八九不離十。
他這個父親,對不起他薑長淵,也對不起薑長瀾。所有人都可以被他利用權衡,涼薄無情。
“那批言,是真是假?”自知再無反轉的皇帝,最後不死心的竟然是這件事。
“那錦盒,是真是假?”
薑長淵微微搖頭,“連真假你都判斷不出來了嗎?”
“你也會錯嗎?”
皇帝瞪大眼睛,他迫近薑長淵,牙縫中吐出幾個字。
“回答朕!”
“臨死前最在乎的還是這些,愚鈍。”
“你根本不懂!如果是假的,朕如此也便算了。如果是真的……”
皇帝忽然泄了力氣,他再也說不下去。
薑長淵勾了勾唇,“如果是真的,你會含恨而終嗎?”
受不了薑長淵的態度,皇帝怒吼,“不可兒戲!告訴朕答案!”
“孤沒法告訴你,因為,孤也不知道。”
薑長淵隻知道自己後來故意送到皇帝麵前的那個錦盒是假,怎麼知道德妃和了空拿的那個錦盒是真是假。
聽到這個答案,皇帝看上去了無生機。
耽誤了太多時間,薑長淵迅速結束了一切。
……
天隆七十六年,天隆皇帝病逝,諡號懷思。同年太子繼位,改年號為景徽。
……
“三殿下!這是先皇給您留下最後的機會!快走吧!”
“走?還能走去哪兒?!”
“去並州,先皇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母妃還在宮中!”
“來不及了,三殿下!”
……
偌大的浣溪宮裡人心惶惶。這位新繼任的陛下,竟然跑到先皇後宮嬪妃的宮殿裡。
簡直沒有半點教養!
“本宮乃你父皇妃嬪,你不得放肆。”德妃惶恐的後退,“彆過來!!!你半點禮儀規矩都不顧嗎?!”
“孤從不在乎這些。”
薑長淵用劍鞘抵住她心口。手腕微微用力,錐心的痛感彌漫全身。
“你這張嘴,讓孤很是討厭。”
招了招手,有人端來一碗湯藥,兩個侍衛按住德妃的身子,宮女強行灌下她那碗湯藥。
德妃得了自由就想高聲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啞了聲。
麵對德妃不可置信的目光,薑長淵踱步,“你叫德妃。不覺得德不配位嗎?”
“把宮裡的下人都遣走,留德妃一人在此。”薑長淵滿意的看著德妃坐在地上抓狂,發瘋。
“孤不會讓你這樣輕鬆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