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一半信,謝念白懷疑是趙淵裝錯了信紙。這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頁......行軍簿。
不過目光看到最後一行,上麵寫著
今日事畢,願卿安好。
趙淵居然會給她寫信?
當初在濟陽城幾個月也不見趙淵給她寫過信。
搖了搖頭,謝念白將信紙收起,隨手讓曲娘放好。
“夫人不給君侯回信嗎?”
曲娘不喜歡趙淵,可是她又覺得如果夫人能和君侯關係更加親近的話,總是好的。
謝念白遲疑,這她倒是沒想過。
“夫人還是回一封吧。”
“畢竟夫人與君侯是夫妻。”
......
趙淵收到謝念白回信的時候,有些不可置信。
張苛提議讓他給謝念白寫信的時候,他隻覺得莫名其妙,完全沒有必要。
“幾日後就回去了,寫信做什麼?”
張苛看他的眼神十分的恨鐵不成鋼!
“君侯難道不想和夫人多加親近?”
“君侯難道不想體會一下郎情妾意的感覺?”
“君侯難道不想夫人喜歡上君侯嗎?!”
張苛的三連問問住了趙淵。
趙淵當然想和謝念白多親近,即便日日夜夜和謝念白做著最親密的事情,趙淵也能感覺到謝念白和他的疏離。
而趙淵在得到謝念白後,越發覺得自己不能被滿足,起先是想得到謝念白的每一寸肌膚,然後是想謝念白能為他動容,接著就是想......
趙淵說不出這種感覺。趙淵不知道他接著還想怎麼樣。趙淵隻知道自己還想索求更多。
他幼時被人拐走,在世間幾經輾轉、流離失所,後來好不容易回到了父母身側,卻沒有享受到幾年的親情時光,父母就去世了。
他不得不上戰場,為自己、為姐姐、為燕地百姓在亂世中搏得一處安寧。
在他為數不多的那幾年親情時光裡,父母恩愛,夫唱婦隨。他本以為自己和將來的妻子應該也是這樣。
可惜謝念白和母親完全不一樣。
可惜趙淵是強行擄來的謝念白。
似乎哪一點都不足以讓他和謝念白的關係變成他父母那樣。
趙淵不懂感情,他以往靈活的腦子此刻有些轉不動,他隻好看向鄭諫言。
鄭諫言沒興趣那女子與自家主公的事情,正想要隨口退下,回避趙淵的目光,就聽張苛道,“先生也是想要早日見到小少主的吧?”
鄭諫言頓時改了主意,“主公確實應當對夫人多加關心。噓寒問暖、貼心照顧定能促進主公與夫人的感情。”
於是趙淵就在二人的勸說下寫下了那封看著像是行軍簿的信。
他沒寫過這樣的信,下筆生澀。他自己讀完都覺得有些難看。
末了,他又添上幾字。
願卿安好。
崔敬夷在趙淵走後對鄭諫言和張苛誇張的說,“你們剛才的對話好惡心啊~”
張苛無語這小妮子的不開竅,鄭諫言搖了搖羽扇不甚在意。
趙淵沒想到自己真的能收到回信。
有些激動的打開人生中第一封真正意義上的書信。
君侯親啟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書信的開頭和趙淵寫的開頭完全不一樣。趙淵擔心謝念白嫌棄自己的文野。
粗粗看完謝念白的書信,無外乎是一些寒喧詞句。
信中唯一特彆的就是說,
“閒來無事,偶作押花,特此奉上,望君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