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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念白這邊打發走柳願後,又回去睡了一覺。
柳願對她的是謙和中帶著不自覺的高高在上。好似她應該孤苦、她應該自卑、她應該討好、她應該對趙淵的垂青感到誠惶誠恐。
她不過質說了他兩句人就跑了。
也是不經說。
謝念白醒來時還覺得身上有點疼。
這趙淵還真是重欲。
曲娘打水來為謝念白洗漱。
見謝念白的眉目間還是疲乏有些心疼,“夫人睡不好都怪君侯!”
謝念白一頓,不知道是不是謝念白的錯覺,怎麼感覺現在曲娘的口頭禪好像就是,
都怪君侯!
撲哧。
謝念白笑出聲。
曲娘輕眨眼睛,不懂夫人在笑什麼。
“夫人要挽發嗎?”曲娘詢問謝念白。
謝念白大多時候都是披散開頭發,偶爾也會用那支醜醜的簪子挽發。
“嗯。”
謝念白伸手拿出妝奩裡的醜木簪遞給曲娘,“就用它挽一個垂髻吧。簡單的就好。”
曲娘輕手挽發,謝念白不喜用發油,因此耳鬢會有點縷縷碎發。
不過不礙事,並不多。
“不過夫人和君侯這麼恩愛,怎麼也不見夫人有好消息?”
曲娘想起一些香豔畫麵,臉頰透紅,咳嗽兩聲後才繼續說,“真期待小少主的模樣!”
“也不知道像夫人多一些還是君侯多一些?”
曲娘想得很簡單,她覺得謝念白日日承歡,有身孕是遲早的事情,而且謝念白又喜歡小孩子,有小少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其實要曲娘說,謝念白和趙淵這種糜亂的日子過了得有半年多了,應該早就懷孕了才是。
如今謝念白還沒有身孕,一定是趙淵不行!
曲娘想到這裡撇嘴。
不過她到底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謝念白聽曲娘說也才意識到什麼。
自己心力弱,體質孱弱不假,可是也不至於子嗣艱難。
至於趙淵。
他身強體壯、如狼似虎。根本看不出什麼問題。
謝念白想來想去歸結為時機未到。
反正這種事情也急不來。
手指頭下意識絞著垂在身前的發尾,謝念白看上去心事重重。
曲娘後知後覺自己說了錯了話,“夫人也不用著急。”
“我娘說,我是她成親三年後得的第一個孩子。
可見這種事情時間早晚都有可能。”
謝念白笑笑,“嗯。”
趙淵走進屋內的時候,見謝念白在窗邊俯身作畫。
斜垂在一邊的發髻上是他送她的簪子。
那根醜醜的木簪。
趙淵覺得該給她換一個……稍微好看點的簪子。
他再練練手,新出來的簪子一定比這根模樣整齊!
“君侯在想什麼?”謝念白撂下畫筆,見趙淵進來後就隻盯著她看,也不動作,於是隨口問道。
“就是在想要不要新作一根簪子,你這根模樣太磕磣了。”趙淵實話實說。
他這話說的誠懇。
“君侯的簪子……倒也勝在了心意。”謝念白眼角眉梢溢出笑意。
她五官瀲灩美麗到似收儘百花春色,此刻她含著三分笑意打趣看向趙淵的模樣,格外生動。
尤其是就這樣隻看著你時,便覺得好像再也沒有什麼能比她更讓你動容。
“我的心意,遠比這根簪子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