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城從冬日待到春日,這幾日倒春寒,周圍難免又蕭索起來。
“王城主想邀請我們去城主府吃晚飯。”趙淵來帶謝念白一同去。
自從那日鄭諫言被他氣到了之後,趙淵就沒怎麼看到鄭諫言的蹤跡了。
懶得管他去乾嘛,趙淵迫不及待的勾住謝念白的手掌。
“等一下。”謝念白避開趙淵的手,“出去等我吧。”
趙淵隻好出去等謝念白換下防護,消殺完畢。
剛出來時,謝念白身上一股濃烈的酒糟氣息。
長時間的蒙麵讓她的麵上有一道壓痕。
趙淵手指輕輕摩挲那道壓痕。
謝念白伸出來手臂握住趙淵作亂的手,“彆摸。”
“很疼嗎?”
蜷曲手指,趙淵微微俯身。
“不疼。”
被他這樣撫摸並不算疼,蒙麵過久早就被勒出來壓痕,已經疼的有點麻木了。
謝念白阻止他動作是因為……謝念白有點不想他看見這壓痕。
橫插在麵中的一道重重痕跡,一定很破壞美感。
從前謝念白不多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今嘛……
趙淵看見了謝念白輕眨亂轉的眼眸,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
好奇的問出來。
“沒、沒什麼。”
像是被抓包一樣,謝念白快速的否決。
果然戀愛中的人是多少腦子有點一反常態吧?
怎麼還在意起美醜了。
謝念白幾不可聞的微微搖頭,這是她以往不會做的事情。
趙淵略微失望,謝念白還是不願意向他說心裡話。
稍稍調整好心態,趙淵向謝念白伸手,他歪頭問她,“現在可以牽手了嗎?”
“當然。”
“吃完飯,我想去找阿翁,君侯有時間陪我一起去嗎?”
“當然有空陪夫人一起……”
二人拉扯著閒話,並行越走越遠。
……
王卜闕今日備了酒釀和佳肴。
這幾月下來,城內物資早就不短缺,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東西。
今日這酒,還是王卜闕珍藏多年的壓箱底的寶貝。
王城主和王夫人坐在一處,趙淵和謝念白坐在一處。
為他們布菜的是一位身懷六甲的女子。
謝念白見她整個人瘦瘦小小,腰間掛著個大肚子,看得她直蹙眉。
王夫人見了連忙開口,“這是侍妾謹衣,城主想著君侯與夫人皆是貴客,這才讓她來布菜,好一同沾染貴氣。”
這是什麼說法。
“讓她坐下來沾染貴氣吧,換一個人布菜。”謝念白見她額頭有薄薄的汗水,手在發抖,就知曉她應該是不大舒服了。
王夫人從善如流的換了一個侍女來為大家布菜。
“你先下去吧。”王夫人對謹衣說。
謹衣白了臉色,她顫顫巍巍的行禮退下,看上去身形格外笨重。
這段小插曲讓王卜闕主動開口緩和桌麵的氣氛,“君侯來嘗嘗這酒。”
趙淵淡淡拒絕,“我在外不喝酒。”
王卜闕動作一滯。
這謝念白和趙淵這態度讓王卜闕有點捉摸不透。
隻想著是不是哪裡怠慢了,不然怎麼會這樣。
“君侯可是嫌棄這酒?它可是難得……”王卜闕不遺餘力的吹捧這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