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夷手起刀落砍下一個腦瓜後,急忙忙看過來。
“鄭先生快彆來這裡添亂!”
鄭諫言......
“鄭先生不妨到我身後。”謝念白淡淡說。
鄭諫言猶豫,崔敬夷砍下的腦瓜咕嚕嚕的滾到他腳邊,鄭諫言果斷走向謝念白身後。
“鄭先生放心,不會有人靠近。”謝念白手臂穩穩舉起弓弩。
“這裡濃煙太大,我是怕我們還沒殺完他們,就被濃煙嗆住。”鄭諫言說出自己的擔憂。
謝念白眉眼沉靜,“鄭先生放心,我們會在此之前解決掉。”
鄭諫言一怔,我們?
他看了看手起刀落的崔敬夷,劍舞到快起飛的錢征衣,還有一發一個準的謝念白。
原來隻有他才是多餘的那個累贅嗎?
鄭諫言訕訕。
“小心。”
謝念白手腕輕輕一帶鄭諫言,鄭諫言也沒感受到什麼力氣就被人拉開。
原本的位置是一潑鮮血。
鄭諫言看向謝念白的身上,看不出鮮血。
她或許有潔癖。
“沒有箭矢了。”謝念白放下手中的弓弩。
鄭諫言一聽就要站出來,謝念白看他,“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隻是總不能再這樣被她保護吧?
雖然不是沒有被崔校尉保護過,可是她和崔敬夷看上去簡直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那裡還有人!”
鄭諫言瞳孔豎起。
抬起手臂,將衣袖微微拉下,用藏在袖中的袖弩瞄準對方。
小巧的袖弩發動無聲。
一擊未擊倒,謝念白眉眼如初,沉靜如水。
她再次撥動弦片。
鏘——!
突如其來的紅櫻長槍將人牢牢釘在地上。
一切太快,鄭諫言還沒看清結果,謝念白已經上前拔出長槍,快步跑出了火海。
鄭諫言馬不停蹄的跟上。
崔敬夷和錢征衣也緊隨其後。
漫天黑煙烈火。
謝念白一人走在前,她步履匆匆,手中的長槍還有未乾的血落下。
趙淵坐立在馬上,他黑衣融進夜色,謝念白將長槍遞給他。
略一垂眸,謝念白淺淡明亮的顏色幾乎是這晚間唯一的不同。
趙淵俯身接過長槍。
身後一串馬蹄聲不斷,看過去,是祝愷之、宋寂等人。
謝念白意外的看到了曲娘和...李蜇?
李蜇側位在宋寂身邊。
謝念白記得她,是那個為了喜歡的人什麼都去學的女子。
想到這裡,謝念白有些恍惚。
曲娘翻身下馬奔向謝念白。
見到了謝念白,曲娘雙眼又忍不住冒出淚花。
此刻許多人都在提水桶打水救火,水汽與焰火交織,蒸騰得人受不了。
謝念白沒想到曲娘會來,也沒想到...宋寂會來。
宋寂看到謝念白剛剛才張口。
想也不想的抬起手臂,袖弩就對著他射出。
宋寂一張嘴,謝念白都能猜到他會冒出什麼話,乾脆先發製人。
袖弩發出的利刃不是單純的擦過宋寂,它帶走了宋寂耳垂下的一塊肉。
宋寂被這動靜打得措手不及,一個坐不穩就跌下了馬。
耳垂一涼,宋寂伸手一摸,滿手鮮血。
太不講道理了,他這次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呢!
宋寂感受到遲來的陣痛擰眉。
拉過韁繩,趙淵就要轉過馬匹離開。
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君侯。”
“這裡人多、太亂了,我要去個人少的地方靜一靜。”
謝念白說。
“嗯。”
趙淵淡淡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