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慢慢地跟了上去,看著台上的兩人,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地歎道:“這妮子,性子永遠是這麼急,希望今日不要惹出什麼事情才好。”
看大公主拓跋蘭兒的這個語氣,似乎早已習慣了自己妹妹的這副脾性,估計這個小公主殿下,從小到大怕是惹下了不少禍吧。
台上的李山河顯然被小公主的突然出現,著實給嚇了一跳。
此時的小公主拓跋寧兒,已經拔出了手中的劍站在了李山河的麵前,至於劍鞘已經被扔到了一旁,被隨後趕來的丫鬟給撿起了。
“喂,木劍少年,可否與本公主一決高下!”小公主拓跋寧兒,握著手中的劍,擺開了比武的姿勢,指著麵前的李山河大聲喊道。
“不比。”李山河看了看麵前的這位少女,淡淡地回道。
一口回絕了拓跋寧兒後,李山河隻是繼續專心地練著自己手中的這柄木劍,不再出聲。
看見這位木劍少年如此漫不經心地對待自己,拓跋寧兒氣得直跺腳,一向養尊處優慣了的拓跋寧兒,哪裡受得了這個氣。
拓跋寧兒隨即提起手中的這柄利劍,就往麵前的李山河刺去,不過眼下畢竟還是在昆侖派裡,不是在自己的皇宮,拓跋寧兒還是稍微有些分寸的。當下,拓跋寧兒也隻是往李山河的胳膊上刺去,並沒有真的想當場殺了李山河。
根本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李山河,自然也是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小女子竟然如此凶狠,見麵就往人身上刺。等到李山河回過神來準備躲避時,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拓跋寧兒原本隻是想給李山河一個警示,刺傷他的胳膊,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然而,她並沒有料到李山河根本來不及躲避,也許她過高地估計了李山河的武功。
接著,她的劍直接刺穿了李山河的胸膛。
下一刻,李山河的胸膛湧出鮮血,鮮紅的血液嘩啦啦地流淌下來,瞬間染紅了這片雪白的天台。
在一旁閱讀的陸齊光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突然。當他看到天台上的這一幕時,陸齊光幾乎是飛奔而至,將手中的書扔在一旁。
陸齊光迅速將李山河緊緊抱在懷裡,用力按壓住他的胸口,憤怒地瞪向身旁那個刁蠻的小公主。
此時的小公主,看著鮮血不止的李山河,心裡有些開始發慌了,但還是故裝鎮靜地說道:“我以為你武功很高呢!沒想到這麼不堪一擊。”這話說到後麵時,語氣也漸漸地變輕了,興許這一回是真的有些不安吧。
即使拓跋寧兒也不會武功,但眼前的這幅情況,還是能分清楚事情的嚴重。
台下的大公主拓跋蘭兒,則是趕忙小跑上前,一把撕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襟,給李山河包紮傷口。隻是一片刻,鮮血就染紅了拓跋蘭兒手裡的衣襟。
至於還在思考如何準備勸說兩人的沈翰飛,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已經快翻白了眼,隻感覺腦中一片空白,就差當場暈過去了。
就在眾人紛紛不知所措時,一個身影閃掠到天台上,對著手中還握著劍的拓跋寧兒,甩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然後十分心疼地看著陸齊光懷裡的李山河,略帶怨氣地瞥了一眼陸齊光。
被餘光掃到的陸齊光有些難以自容了,作為李山河師父的陸齊光確實是難脫其責,出現在此的自然是一襲白衣的唐雪月了。
小公主拓跋寧兒哪裡受得了這個氣,如果說之前李山河的無視,讓自己本來就有些生氣,那麼眼前這位白衣女子對自己的一巴掌,幾乎真的讓拓跋寧兒起了殺人的心,哪怕這件事一開始,就是由她先引起的。
看著憑空出現的唐雪月,沈翰飛已經徹底地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還沒等唐雪月注意到自己,趕緊屁顛屁顛地溜走了。
不過,沈翰飛也不是真的溜走了,而是疾走如飛地奔向昆侖派的大殿,前去稟告了,畢竟這個事出現在昆侖派裡可算是近年來的大事情了,當下也就隻有長老們能夠做主了。
天台上,拓跋寧兒氣勢洶洶地揮舞劍向唐雪月猛砍,然而唐雪月隨手揮動,輕易打飛了她手中的劍,隨後再度用力一巴掌。
伴隨著幾名持劍丫鬟跟上,與唐雪月激烈交戰,隻是不一會兒,她們一個個都被唐雪月打倒在地,無法再站起身來。
拓跋寧兒看著自己這邊的人都無法與眼前的白衣女子匹敵,拓跋寧兒也隻好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雙手捂著眼睛,便大聲地開始哭啼了起來。
而大公主拓跋蘭兒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既沒有在剛才出手幫助拓跋寧兒,此刻也沒有上前安慰她的妹妹。或許在拓跋蘭兒的心中,今天發生的這場禍害確實已經變得過於嚴重了。
唐雪月此刻哪有時間再去理會拓跋寧兒,在教訓完拓跋寧兒和她的幾個隨行丫鬟後,便馬上來到陸齊光的身邊,點了止血的穴位。
然後,唐雪月也沒給陸齊光好臉色看,直接從陸齊光的懷裡抱起了李山河,就往昆侖派百草子住的屋子一躍而去。
隻是一會間,唐雪月便抱著李山河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看著在這名白衣女子懷裡暈過去的李山河,大公主拓跋蘭兒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終於是沒能忍住,還是走到了拓跋寧兒的身邊,忍不住地責怪了幾句。
看著在地上大哭大鬨的妹妹,拓跋蘭兒看得有些鬨心,眼下她隻是希望這位少年安然無恙……
這看似無意的一劍,卻一直烙印在李山河的心裡,直到很多年以後,這一劍之仇,李山河才漸漸地釋懷……
也許,年少的李山河隻是無法理解,為何這些皇族貴族的後代竟如此傲慢無禮,將性命視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