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四方還真去搜了下:“今天真是啊,你怎麼會記得這種離譜的節日。”
虞尋:“我記性好。”
羅四方覺得槽點太多:“……你記得就算了,而且還特意過紀念日。”
虞尋:“嗯,我閒著沒事,就喜歡記學校的周年。”
說著,他又大大方方抬起頭,看著上鋪的某個人說:“以前高中我也經常過這種校慶節日,是吧,小詞。”
雲詞:“……”
誰閒著沒事。折花送人會找這種借口。
但他手裡拿著那朵紙折的紅玫瑰,最後還是冷聲“嗯”了一聲。
連昔日死對頭都這樣說了,寢室其他人沒有猜疑,羅四方感歎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學校,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學校,如果不是得畢業找工作,我都不想上學。”
“……”
雲詞垂著眼,盯著那朵玫瑰,耳邊剛才那句“是吧,小詞”,仿佛讓他一下回到大學開學那天,他吃完飯,飯後第一次逛南大校園的時候,偶然遇到這人在采訪。
也是從那天開始,虞尋這個名字,並沒有因為離開西高而消失,又撞進他的世界裡了。
其他人很快換了話題,輪流洗漱,掐著熄燈點上床。
雲詞沒下床,繼續躺在床上裝屍體,把紙玫瑰擺在床頭的簡易置物架上。
直到他睡前刷朋友圈,刷到一條虞尋新發的內容:【“轉發”,火爆朋友圈的紙玫瑰教程,你也試著折一朵吧~】
轉發時間是他睡覺那會兒。
這回不是僅他可見,因為他看到一些西高共友的留言。
[臥槽,什麼鬼。]
[紙玫瑰?是我想的那樣嗎?]
[虞哥戀愛了?]
[……]
虞尋一條都沒有回複,雲詞藏在被子裡,感覺藥效似乎沒什麼用,腦子還是跟燒冒煙了似的。
-
大學生活繼續著,周一上課前,雲詞帶上課本去找李言吃飯。
走到食堂,剛坐下,虞尋的消息準時冒了出來。
yx:[早]
yx:[好點了麼]
雲詞回過去一個字。
yc:[嗯]
虞尋回複得很快,聊天框最頂上顯示一行“正在輸入中”,看起來像是從發消息出去之後,就一直在聊天框那等著。
yx:[還以為你不會回。]
雲詞這才想起來這人說過可以不回。
他為什麼又回了。
……
片刻後,他告訴自己:因為禮貌。
怎麼說,也是吃了這個人給自己買的藥。
yc:[你的藥]
yc:[謝了]
上午上過課後,高平陽出現在班級門口:“同學們安靜一下,先彆走,我有點事要說——”
大學輔導員聲望明顯
不如高中教導主任,也可能是因為大學教室大,人太多,一旦有那麼幾個人不配合,就容易帶起更多人。
雲詞剛好在講台附近,幫老師整理東西。
他俯身,拉了一下講台上的麥克風,“滋啦”一聲,少年冷淡的聲音響起:“安靜。”
台下安靜一瞬。
高平陽感到有些寬慰:“謝謝,你整天給我惹事,今天總算幫了點忙。”
整天惹事這個詞,如果不是因為虞尋,基本上不太會發生在他身上。
但雲詞也不想解釋什麼了,他把麥克風讓給高平陽,高平陽咳了下說:“最近降溫,注意防護,然後下午有個講座,兩個班班長帶班過去,其他的我單獨和班長說,你倆來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裡。
高平陽先是說了關於法治講座的事情,然後又問:“你倆最近怎麼樣。”
雲詞:“?”
高平陽:“關係。”
因為他倆之前鬨過事,一直屬於高平陽的重點關注對象,於是多問了一嘴,雲詞被這個“關係”弄得愣了下,就見虞尋一副打算坐下和高平陽喝茶好好聊聊這話題的樣子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其實——”
情急之下,他手繞到虞尋身後,拽著這人衣服掐了下。
他也不知道掐到哪兒了,按照順手的位置,應該是後腰。
虞尋身上沒什麼肉,腰上精瘦得很,他什麼也沒掐到,隻覺得硬。
除了硬以外,還有一個感受就是緊繃。
虞尋在他伸手的刹那,整個人僵住了,原先要說的話也沒能再說出口。
高平陽看著他:“……嗯?什麼?怎麼不說了?”
虞尋沒說話。
雲詞也倉皇鬆手:“還是很惡劣。”
高平陽:“……?”
高平陽看著虞尋:“是嗎?”
虞尋有點走神,半天才“啊”了一聲。
走出辦公室後,雲詞一邊想把自己手剁了,一邊冷靜下來說:“剛才,手滑。”
虞尋:“手滑滑到我腰上。”
“……”
辦公室外走廊人很少。
雲詞手指曲了下,然後乾脆縮進了袖子裡。
“這種手滑,”虞尋表情也不太自然,他側過頭,難得不去看雲詞,隻是嘴裡還是輕描淡寫地說,“……以後可以多幾次。我不介意。”
學校講座在大會堂舉行,南大定期會給各專業安排很多專業講座,請各種領域的專家教授來學校,幫助學生更深入了解自己的專業,以及日後的就業方向。
講座時間很長,雲詞流感剛愈,戴著口罩有點悶。
聽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他彎腰從後門溜出去透氣。
後門直達一個景觀花園,冬天,花壇上沒什麼花草,顯得光禿禿的。
雲詞在花壇邊上蹲著刷手機,抬手摘了口罩。
然後他隱約聽見花壇裡傳出很細微的聲音,仔細
分辨後,發現是微弱的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