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果出來,前西高群裡都炸了。
有老同學冒泡問:[@李言,@流子第一帥]
[你們什麼情況]
[怎麼還一塊兒打球了?]
李言出麵回複:[成年人了,大驚小怪。]
流子更直接:[老子的事,少管。]
有人表示:[真的很可怕,誰懂我此刻的心情,大學的你們讓我感到陌生……]
李言心說:不止你們,我們也感到很陌生好嗎。
……
下了場後,所有人都沒在球場多逗留。
李言走之前,雲詞跟他道了聲謝:“臨時找你幫忙,改天請你吃飯。”
李言手握成拳,想在雲詞肩上捧一下以示兄弟情,但對著雲詞穿的那件外套,又下不去手,半途變道,又把手揣回兜裡了:“沒事,都兄弟。”
李言禮貌問:“等會兒乾嘛去?”
雲詞:“回宿舍。”
李言想問“自己回去嗎”,想了想,肯定是跟姓虞的那個一塊兒回。
他有點牙疼地說:“那你趕緊走吧。”
等這兩人走後。
邊上流子漸漸冷靜下來,他想到一件遙遠的往事。
“上學期,我說姓雲的怎麼跟我兄弟穿同款,還說他戰術肮臟,”他回過味兒來了,“我真是個大傻逼。”
這麼想,這事很早就有端倪了。
李言:“想開點。”
李言也想起了上學期:“我當時還問我兄弟為什麼特意買同款,傻逼的不止你一個。”
流子和李言關係一直都不好,但此時此刻,他居然發自內心地想說一句“有你真好”。
邊上,其他隊員換好衣服,也準備走了。
“流哥,”流子隊伍裡,有人實在憋不住了,走之前書,“……到底什麼情況啊。”
流子很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彆管。問就是大家都成熟了。”
“……”
但是拋開這些前情舊怨不提。
這次這場球賽,打得確實酣暢淋漓。
很久沒有這麼打過球了,剛才和對麵那幾個人一塊兒配合,還挺爽的。
-
賽後。608寢室裡。
羅四方是宅男,對球賽沒興趣,其他人都有課。
但羅四方精神上支持,並在兩人推門進來的時候提醒:“你們來的時候看到樓下貼的表沒有?今天咱們樓停水。”
“……”
渾身是汗,並且有點潔癖的雲詞難得有點煩躁了:“停水?”
羅四方:“昂。”
雲詞:“到幾點。”
羅四方:“明天早上吧好像。”
“停水,”雲詞扭頭問虞尋,“出去洗?”
他說完,羅四方倒是沒覺得哪兒不對:“也行,王壯他們今天就商量這事來著,他前幾天懶得洗頭,結果今
天洗不成——”
虞尋倒是難得沉默了。
半晌,他彆開眼。
明明藏不住的情緒湧上來,嘴裡卻輕飄飄地說:“行啊。”
“哪家?”他劃開手機,查找學校附近的酒店和鐘點房,然後挑了家環境設施都還可以的,說,“這家還行。”
雲詞收拾了幾件衣物。
他和虞尋換洗用的東西不多,衣物就乾脆裝一起了。
等拉上包袋拉鏈,後知後覺地有點臉熱。
雖然平時嫌寢室人多,談戀愛不方便,但也沒想過其他手段。
學校附近酒店不少,等兩人推開大堂門進去,發現不少人都是因為停水才過來洗澡,人來來往往,手裡拎著洗漱籃。
於是心裡那點不自然消散了點。
“一間房,”前台接過兩人的信息,錄入後,把房卡遞給他們,“兩小時,按現在起算,八點前退就行。房間直走到底左轉。”
一路上,兩人都陷入某種心照不宣的沉默裡。
直到虞尋刷了房卡,推開門。
“你先洗。”他開了燈說。
雲詞把東西放下。
然後身後的門關上,和外麵的走廊隔開,不大的套房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了。
男生洗澡速度很快,等他和虞尋兩個人都洗完,離退房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雲詞吹頭發沒耐心,胡亂吹了幾下就從浴室出來了。
於是虞尋洗完後,手裡拎了個東西。
“?”
“坐過來點,”他把電源線插上,手裡的吹風機運轉起來,“把頭發吹乾。”
雲詞依言坐在床邊,電源線從床頭櫃勉強拖過來,暖風吹在他微涼的發絲上。
吹風機聲音太響,誰都說不了話。
但感受被放大——比如說虞尋壓在他發頂的手。明明已經吹得差不多了,但這人的手還是壓在他頭頂,像是單純想摸摸他的頭一樣。
吹風機聲音止住的瞬間,虞尋的手下移,扼住他後頸,兩個人齊齊往後倒,跌進柔軟的床被裡。
親過太多次。
虞尋的吻已經沒有最初的青澀,嫻熟地用舌尖撬開他的牙齒。隻是動作間,唯一不變的是緊張。
他手上青筋明顯,聲線下壓:“……張嘴,小詞。”
這回沒有像在寢室裡那樣,接完吻之後就鬆開他,或者隻是抱著他睡一會兒。
動作越來越過。
雲詞剛洗過澡,又覺得身上開始發燙。
過了會兒,虞尋停下動作,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聽說會很疼,不想你疼。”
“?”
雲詞手腕撐著床,翻過身,兩人上下位置調換:“這話應該我說。”
“會疼,”雲詞抿著唇,好勝心在這種時刻被激起,“你忍一下。”
虞尋:“……?”
虞尋額前碎發遮著眼,散漫的眼神裡透露些許危險信號:“
不會這種時候還要跟我打一架吧。”
雲詞剛想說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