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情長(十三)(1 / 2)

馬車內,青冥上半身不著寸縷,膚色偏白,肌肉緊實流暢,一看便知其中定蘊含了不小的力量,蓮淵拿著青瓷小瓶,用指尖沾了藥膏在青冥背後細細塗抹,交錯縱橫的鞭傷竟布滿整個後背。

“疼嗎?”蓮淵一邊上藥一邊問道。

“疼。”青冥時時刻刻都不忘將人調戲兩句,“淵兒親一個就不疼了。”

蓮淵就著傷口一按,青冥驀地僵了一下,不敢再逗,“疼也活該,誰讓你背著我便去找伯父說的。”雖說是活該,但除了剛才那按的一下,蓮淵手上的動作還是越發放得輕了些。

“我有分寸,況且昨日時機不是正好嗎?呐,挨了打便能跑,若是換了其他時候,父親怕還會讓我跪半月祠堂才肯罷休。”

青冥正是蓮淵要出發去淮南的前一夜找君希明攤的牌,幾十鞭子挨得著實不冤。

是時夜裡,君希明剛去與蓮淵說了話,算是給侄子臨行前送個行,便想回書房繼續編撰世家錄,就見青冥已經在候著他了,還正疑惑,這兔崽子今日怎麼想起找自己

來了,耳邊便被炸一記響雷。

“父親,兒子愛上了一個人。”

“嗯?誰?”先前沒聽過啊,應該不會是長公主吧…,不過不管是誰都是個好事,君希明撫須,笑得一片和藹,“也不知是哪家小姐能讓你看上,也罷,你喜歡的定然不差,不管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你既喜歡人家,便該早些下聘,否則被人捷足先登可沒地兒哭去,至於門第,我君家不重這些,你且放心。”

青冥笑得風度翩翩,“不是小姐。”

???

“他是男子。”

君希明瞪大了眼一噎,臉色瞬間鐵青,半晌才平複過來,僵硬道:“男子啊。”

“是。”

“他…如何。”

“相貌俊秀,姿容絕世,學識更好,經史典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且很討人喜歡。”

“哦…,那你…好好待人家。”君希明磕磕絆絆的道,雖然還是有些接受困難,但還能如何?自己家這小子有多無法無天他還不知曉,總不能一昧去怪彆人家的兒子,說不得彆人家那個還是被自家這個拐上道的,不過該問

的也得問清楚,“那個…小公子,姓甚名誰?哪一家的?”

青冥揚起一個燦爛和暖,猶如三月春風的笑來,稍稍站得裡君希明遠了些,道:“父親也很熟悉,那人叫君澤,字蓮淵。”

君希明恍若雷劈,許久後才重新轉了轉眼珠子,一個硯台朝青冥砸過去,原本青白的臉轉成紫紅色,手指青冥顫抖著道:“孽障!孽障!”

青冥雖有先見之明的站遠了些,但硯台恰好腳邊,墨汁飛濺,還是染了衣角,正如同將起的風波,黑沉沉的讓人覺得不妙。

接下來老爺子便著人取了家法,兩米長的藤鞭,甩在身上皮肉就被刮掉了一層,火辣辣的,青冥也不躲,跪在地上坦然吃鞭子,背脊挺得筆直。

蓮淵問詢到時,青冥已經挨了幾十鞭,衣衫上全是血跡,開裂的地方可以看見交錯的鞭痕,恍眼過去竟沒有一片好皮,額邊的冷汗連成珠子往下滾,硬是咬牙不見一聲求饒喊疼。

君希明看見蓮淵方才回過神來,長鞭一扔,拉住蓮淵的手幾乎要老淚縱橫,一個勁兒的道:“小淵,是伯父對不住你啊…,這畜生,這畜生他竟…。”半天沒說出口

蓮淵心底一驚,朝青冥看去,卻見青冥還在趁人不注意朝他挑了挑眉,唇形開合,說的是…交給我,蓮淵心裡一熱,不知是該氣該急,這人竟是將過錯全攬到自己身上了,看伯父這反應,多半是以為青冥覬覦自己,而自己毫不知情,心生愧疚,但都到了這地步,他自然不能拆青冥的台,隻好順著往下演,道:“伯父莫要生氣了,哥哥再有錯也不值得您如此動怒,有事說開了就好。”

說開?君希明看著蓮淵更覺得愧對於他,一時呐呐說不出話來,到後頭也不知渾渾噩噩說了些什麼,被人勸道房中歇息,青冥則被蓮淵吩咐人給接走了,隻知道第二日,皇命不可違,蓮淵隨著三皇子出發,青冥給他留了一封信,三頁紙,恁長,又是說自己不孝,又是感念各種恩情,最後中心主旨是他對蓮淵一片真心,放棄不可能,並且跟隨蓮淵一同去淮南了,當初被皇帝誇耀的才氣估計全用在了這封信裡,看完之後,君希明倒是冷靜了許多,人都走了,管也管不了了,隻能由得他去,至於小淵,若是接受…也就罷了,若是不接受,他定不會讓那小子亂來,一切都等這兩人從淮南回京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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