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鳶本想出門接人,但貝兒用著輕功卻是先一步進來,將死屍一樣的女子扔到地上,小跑到桌子邊拿起筆便開始寫字。
女子被貝兒用黑布蒙了頭,柳明鳶半蹲下將黑巾扯開,一張正值韶華,嬌嫵柔媚的麵容便立刻顯露出來,“仇影!”這張臉被畫成畫像,他們都看了千八百遍,絕不會認錯。
青冥亦是正了麵色,立時便將門給關上,問道:“貝兒,你來時,可有其他人看到過她的臉?”
貝兒下筆不停,聽見青冥的問話隻是頭也不抬的輕搖了搖,柳明鳶將仇影抱起來想將人挪到床上去,卻被青冥黑著一張俊臉打斷接過,“我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在意這種細節,柳明鳶也沒心思和他在這時候理論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隻道:“不能住在這裡了,否則怕會打草驚蛇。”他們現在還在飛鷹派的院落,若讓其他人發現仇影,就算不立刻正法也定會逼供,現在還不清楚仇影的出現的確是他們運氣好,還是有人故意為之,若是這人吐露點什麼,卻是往他閣裡扣盆子,被人冤枉事小,那幕後之人目的不明,還躲在暗處伺
機而動才是大麻煩。
“無事,我在這邊有處莊子。”青冥朝外喚了一聲,便有一名影衛進來,聽青冥的吩咐收拾東西去了。
“盟主府當真家大業大。”柳明鳶由衷讚了一句,這處莊子安得真是地方,否則便多要趕半日路程,他們閣裡的產業落在的隔壁城鎮,路上生出波折的可能性便大了許多。
“過獎。”青冥淡定接受,接著道:“未來夫人也甚是有錢,得多備些聘禮,否則怎好意思上門提親。”
柳明鳶恍若未聞,心底默念與他無關,此時貝兒也擱了筆,拿著三張紙遞到柳明鳶手上,比劃著,指了指額頭,喉嚨和肚子。
指額頭大概是發燒,喉嚨意思或許是傷了嗓子,最後一個青冥卻是沒懂,看向柳明鳶正指望著他給解解惑,卻聽道:“安…胎藥?”她懷孕了?
貝兒點點頭,柳明鳶扶著額將三張紙交給青冥,“讓你的人去抓藥。”
這不過是小事自然沒什麼關係,不過青冥卻是吩咐將藥直接帶到他的彆院去煎。
柳明鳶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無聲無息的女子,覺得一陣棘手,這下好了,逼問是肯定不成了,若她一直守口如
瓶,還得給彆人家養一年的孩子,雖是這樣,柳明鳶卻是依舊問道:“貝兒,現在搬,對她腹中的孩子可會有害?”禍不及無辜,這是他們閣裡的規矩,隻要沒到對停鳶閣有威脅的地步,他們也不會故意去害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貝兒擺手表示完全沒關係,剛才她進來直接扔地上都沒事,隻是喉嚨…有些難辦。
“無妨,貝兒儘力便好。”
“腹中有子,又到了這般田地,多半是自己出逃。”青冥道。
“這些隻能等她醒了再問,你現在得想個搪塞汪適的理由,否則再蠢鈍的人也會疑心。”
“這還不簡單,就說我的下屬身懷六甲還給他追凶手受了傷,讓他愧疚愧疚順帶把藥錢一起給。”他的錢是要攢起來娶老婆的,動不得。
柳明鳶對汪適心生同情,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攤上這樣的主子,對青冥道:“他若知曉落了真相大概會想篡位。”心心念念要抓的人得了自己好一通感激不說,自己還順便給了安胎治病的錢,想一下都覺得汪適那性子會吐血三升。
盟主府的人效率都很高,不過片刻便已將一切準備齊全,甚至還給仇影易了容,兩輛馬車輕裝簡行,仇影還
在昏迷單獨乘了一輛,那個最大且外麵低調裡頭奢華,便是青冥專門給他們自個兒備下的,此時柳明鳶和青冥盤坐在馬車內,對著一副棋盤輕敲玉子,困頓的打著哈欠“不想下了。”
“你說了算。”青冥把棋子一扔,撩起窗簾看了看時辰,大概趕得上午飯,轉過頭便見柳明鳶陪貝兒看起了書,“小鳶,你說一家三口是不是大概便像我們現在這般?”
柳明鳶就著書往青冥臉上拍,“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貝兒直直的盯著青冥,手中的書在帶了內力的掌下斷成兩截,青冥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沒想到貝兒連醫術亦有涉及,當真聰慧。”
“哼!”貝兒不屑的偏過頭去,你以為誇我便有用,鳶哥哥才不會上當。
柳明鳶將一顆玉子在棋枰邊輕敲作響,發自內心的勾了唇角,“貝兒學的東西很多,除了盜|墓、機關、毒與藥亦是有所涉獵,不過山中鮮少有試驗之人,你若再皮一皮,說不得有這個榮幸擔當擔當。”
“還是不了。”
慘遭威脅的青冥一路上不再多言,從暗箱裡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