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急青冥還真就沒急過,雖有吩咐下屬去查一查許妄言和上一輩的往事,但自己卻是清閒的緊,整天對著柳明鳶一邊寵一邊打馬虎眼兒,被柳明鳶抓著領子欺身威脅,也隻是很淡定的露出一個淺笑,眼神充滿無奈,“小鳶,我當真沒吩咐過他們叫你夫人。”但能如此自覺他也發了點獎金就是了。
“但是你可以下令讓他們不叫!”柳明鳶被那一聲聲夫人刺激得頭暈,有人路過這麼一開口,他就覺得一陣發冷,汗毛倒豎,這什麼稱呼!
青冥被柳明鳶半壓在桌子上,聽到這話鄭重的點了點頭,“好。”就著這姿勢朝窗外叫進來一個人,柳明鳶迅速將人放開,但耳聰目明的小隱衛當然已經看見了全過程,然後選擇裝作什麼也沒看到,雙手背於身後嚴肅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青冥整了整被揪成一團的領子,淡聲吩咐:“讓他們以後彆亂叫什麼夫人,玩笑了這麼些時日也夠了。”
隱衛立即答是,正兒八經的走出去將這消息傳開了去。
柳明鳶鬆了一口氣,睨一眼笑得溫柔而討好的某人
,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心情舒暢的走出門去,迎麵撞上一群圍成一圈竊竊私語的人,隱衛們見到柳明鳶齊齊轉身打招呼,麵上笑容標準又可親,“準夫人好!!!”
柳明鳶:“…。”
柳明鳶最後也沒將這稱呼給糾過來,那群隱衛們哪怕被氣鼓鼓的貝兒甩著鞭子繞莊子追了三圈,也非常有骨氣的沒改口,說起來都是淚,叫一聲準夫人得的獎金比他們工資還高,感覺人生就靠這個發家致富了好嗎!叫公子還是叫少俠那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仇影醒過來兩日,一直待在密室裡沒挪過窩,隻有一個性格很是冷漠的女子陪著她,整日裡隻做一件事,點著燈繡花,雖有時也會和她交流,但所有會透露出信息的話卻是一句不說。
“算起來你也該為孩子繡點小玩意兒了,需要材料和針線嗎?我這裡有的是,想要的話便直接給我眼神示意。”南煙頓了頓才道:“你這嗓子,聽他們說起來,大概有些麻煩。這啞藥也不知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最後那句話似乎隻是女子一句不經意的出口,連靈秀的指尖繡著一方絲帕也未曾停過,卻是讓仇影麵色難看起來,姣好而蒼白的麵容越發顯得沒有血色,緊抿著唇目光微動。
南煙落下花瓣的最後一針,決定換個淺藍色添兩隻雙飛蝶,卻是突然間被人拉住手腕,“這是做什麼?想繡花嗎?”
仇影搖著頭,說不出話隻能張了張唇,不過南煙卻是看不懂,拿起繡花針繼續對著油燈穿線,“渴了那兒有水,餓了便先吃點糕點墊一下,還沒到飯點呢。”
仇影不會手語,便是會南煙也看不懂,本想著能被吩咐來看守自己的人不管怎麼,至少該懂自己有事要見她們主子的意思,結果這人似乎真的隻是被送進來給自己當個伴兒的一樣,她動作了半天,這人將什麼都猜完了,卻絕口不提要帶她見幕後之人,無法,隻能將南煙手中的繡架搶過來,方能激起一點浪花。
“還是不對嗎?”南煙揉著眉心道:“那你等著,我去問問能懂的人。”夫人帶著的那個小女孩平日裡便不說話,應該能懂,想著南煙便出了暗室門,走出房間時一個隱衛便從樹上落到她麵前,問道:“南煙姐,彩線這麼快便用完了?這次要什麼顏色,我去拿。”
南煙搖頭,“不是,那女子一直想跟我說什麼,看不懂,還搶了我的繡架,去找夫人妹妹幫忙。”
“…額,她大概是想見主子。”
“哦,這樣啊。”南煙得到答案立刻轉身回去,“
那你去回稟。”
…
“要見我?”青冥彼時正和柳明鳶對飲,聽了這話也不急於前去,“讓她等著。”
柳明鳶將飲儘的酒杯拋在半空翻幾個圈複又接住,道:“我還以為能再堅持兩天。”
“如果沒有南煙的話,或許可能,但南煙找人弱點然後毫不留情戳心窩子的功夫煉得爐火純青。”最重要的是,他的這位下屬補刀補得毫無自覺,說通俗點就是有點天然呆,哪兒疼戳哪兒,偏自己是完全注意不到。
“貝兒呢?又領著人去掘墳?”柳明鳶除了那句夫人被叫的心塞之外,這一點也讓他格外頭疼,青冥那群屬下簡直比他閣裡的人還能搞事,短短幾日帶著貝兒將所有隱藏在大街小巷中好吃的食肆吃了一個遍,然後要什麼給什麼,甚至主動提出自己知道哪兒有處墓穴機關很精妙,搶著把人往外帶,盟主府的人主動帶人去挖墳!說出去誰信!分明立場堅定認定青冥不懷好意的人,就被幾處墓葬收買的差不多了,前兩日還破天荒的誇了一句,青冥很厲害,他的下屬連很隱蔽的墓室都能找得到。
…好在連帶著把自己要找個嫂子的事情也忘了,也不算全無所獲。
“放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