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繃得猶如緊弦,盟主府跟來的人見勢不對也紛紛湧入,將自家主子和未來夫人圍在圈內做好防範。
“青,盟主這是何意?”呂憶舟本想直呼其名,但還是頓住尊稱了一聲盟主。
“盟主你真要為了這麼一個魔教頭目和咱們倒戈?!”汪適被氣得不行,本來他對柳明鳶觀感還算不錯,但此時陡然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又以為他便是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仇恨值蹭蹭蹭上漲翻倍。
頃刻便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境地,柳明鳶卻站在一邊安靜的不發一言,又沒問到自己頭上,他現在隻想看看青冥怎麼做。
在盟主府的人進去之後,那蔥鬱茂盛的樹枝上不久便迎來了另一群人,貝兒站在最穩當的一個位置,扶著樹乾靜靜看著這一切,但另一隻秀麗的手卻是握成拳頭放在身側,莫名有些緊張,假若…他真的就這麼卻步,雖然表麵不說,但鳶哥哥還是會傷心的吧,如果不是已經開始愛上了,怎麼會甘願冒著不被原諒的風險,也要一個精心的試探。
先前幫忙挖墳的人也都跟來一起蹲著看熱鬨,心情
有些微妙,一直到今天一大早去搞事情的時候,都還以為他們的閣主夫人是個女子,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江湖俠女,巾幗將軍,通通都猜了一個遍,還開了賭局,結果剛才才知道什麼都是白搭!男的,男的啊…~~/(ㄒoㄒ)/~~。
事已至此,青冥反而沒那大火了,他從來不存在做什麼選擇的問題,先前動怒不過是因為有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了小動作,臨時給他們潑了一身臟水,讓還他的鳶兒平白受了冤屈,這一次…他好像又沒將人護好,惱的更多是自己,不過柳明鳶的淡定成功給了他些安慰,也罷,鳶兒都不在意,他又急什麼,不管用什麼手段,黑的白的,他都不會讓人欺侮到自己愛人的頭上,大不了…,武力鎮壓。
“先不說此事與鳶兒無關,即便真是他所為,本盟主今日便將這話撂下,誰敢動他一分,誰拿命來賠。”這番話說的沒有多慷慨激昂,簡單的平鋪直述照樣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如重錘般敲在眾人心上,竟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好一個情深義重!”許妄言的笑意悄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卻是幫著鼓了幾個掌,隨即頗有深意道:“感動是令人感動,不過,盟主大人,為了一個魔教之人說出這
番話,怕是不合身份吧。”
“說的不錯!此事本就與盟主您無關,何苦再受蒙蔽,執迷不悟,否則您如何對得起先師,如何對得起這江湖正義。”汪適義憤填膺道。
看著乖乖被人拿來當槍使的某位掌門,青冥話不多說將腰間的盟主令一解一拋,朝汪適扔過去,汪適連忙接住,還沒想透這是什麼意思,便聽青冥道:“嗯,說的有理,你行,你來,我青冥自願卸了這盟主之位,願各位能者居之。”
“你…!”汪適看看青冥又看看手中金燦燦的盟主令,急得滿腦門子汗,跟拿著個燙手山芋差不多,他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清楚,憑著幾十年的功力和門派兄弟的回護當個掌門還行,這…盟主之位,他怎可能真的敢接!
“哇偶~!霸氣!”躲在樹上排排蹲的停鳶閣之人齊齊感歎,立馬將剛才吐槽閣主夫人是個男子的怨念扔到九霄雲外,決定晚上就回去給玉先生帶封信,準備辦喜宴什麼的,連貝兒也輕勾了唇角,看青冥那張帥氣的麵孔突然覺得還是不錯。
柳明鳶清冷的眉眼間不禁含了淺笑,從心底生出一股甜來,籠在心頭好幾日的那層迷蒙薄霧被徐來清風一並散開,連帶著眸光也因滿足而溫柔了幾分,唇邊微微一挑
,輕聲道:“彆人想要也得不來的位子,就這麼拱手送人,我…。”
“看你是不是傻?”青冥輕笑出聲搶先回答,平常柳明鳶懟他成習慣了,所以此刻不等話完,便自然而然的接上下一句,然後自動作答,“一個盟主的位子,能換得伴你身邊,哪怕不是一輩子,一年,一個月,一天,我都覺得值得,所以不傻。”
柳明鳶噗嗤一聲笑出來,肩膀都連帶著微微顫動,等笑夠了,才對上青冥看著他溫柔又有兩分無奈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晰道:“我是想說,竟然…還挺開心的,青冥,我好像開始喜歡你了。”其實不是開始,已經很喜歡了,隻是不想讓他知道,免得這人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