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言轉身走回自己陣營,輕牽起一邊唇角,目光落到青冥和柳明鳶身上,眼神微有些陰鬱,但往深了看,卻有著不肯讓任何人觸及的一點寂寥,“何必如此,這一樁樁一件件,本樓主認了便是。”
“你!”汪適被氣得詞窮。
青冥和柳明鳶本想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弄清楚,凶手已有,動機卻還是個迷,然還沒開始問,許妄言便已下令出手,瞬間所有人混戰到一處,連還在院外樹上的停鳶閣之人亦個個興致高昂的加入戰鬥,轉瞬間便是刀光劍影,兵戈之聲不絕於耳。
許妄言想借著這番動作離開,但輕功不過飛了一半便被青冥截下,他武功內力和青冥柳明鳶相比都稍遜一籌,卻以輕功見長,畢竟是能坐上一樓之主位置的人,自然不可能太差,而且很會抓時機和漏洞,不過卻是每次就差那麼一點的時候,都總會被青冥逼退回來。
和四方人馬一起打,雖然是自己的主場,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優勢,領頭的那女子見許妄言被纏住不得脫身,眉心一蹙,差點被柳明鳶一劍刺上麵門。
“麵對比自己強的對手還敢分心,這種行為通常隻
有一個死字。”柳明鳶好心提醒,坦白而言,這女子實力不弱,足夠和他纏鬥上一段時間。
但那女子顯然不甘心這樣的結果,在長劍逼近時寧願自己主動撞上去也要逃開柳明鳶的攻擊範圍,然後輕功一起,不顧手臂深可見骨的劍傷立刻去幫許妄言解圍。
柳明鳶也沒想到這女子會用自殘的法子逃開,剛想追上去,便見女子將青冥橫掃過去的腿死命抱住,那一腳力道不輕,沒有緩衝直接撞上極有可能傷及肺腑,但她還是那麼做了,撲上去撲得義無反顧,沒有半點猶豫,青冥蹙了眉尖,但就是這麼一頓,許妄言便已經將他們狠狠的甩在了身後,完全不可能再追的上。
青冥將女子踢開,柳明鳶也和他一同默契的去幫忙加快單方麵壓製的速度,反正人肯定是追不上了。
有青冥先前獎金翻倍的那句話,盟主府的人打起來毫不手軟,傳指著斂花樓對付,最後除了那幫許妄言脫困的女子,一個也沒留下。
“名字?”青冥先行問道。
女子單手撐著地踉蹌起身,然後捂住另一邊不斷出血的手臂,也不玩什麼閉口不言的把戲,答道:“杜若。”
“既是許妄言所倚重的人,那應該知道些東西,帶
回去。”青冥吩咐道。
呂憶舟見這情形連忙止住,朝青冥道:“盟主,這人…能不能給我們帶走。”想知道緣由的人並不僅僅是一個兩個。
“前盟主。”青冥和善一笑,慢悠悠糾正,然後就讓他的下屬把人給帶走了,用行動展現什麼叫做拒絕,“不過是斂花樓的一個殺手,和周掌門也扯不上多大關係,自然是誰抓著便是誰的。”
這話自然無可辯駁,呂憶舟也不能強求,隻能退一步請求青冥將事情原委弄清後告知於他,這自然沒什麼問題。
汪適對那些背後的彎彎繞繞不感興趣,隻想將殺了他大哥的人大卸八塊,“那盟主你總該把仇影留下!”
“留下做什麼?”青冥這次沒管這盟主前不前的問題。
汪適憤慨道:“自然是殺了告祭我大哥亡靈!”
“連你大哥的種一塊兒祭了?”青冥調侃問道。
汪適眼睛瞬間瞪成銅鈴,話都驚得說不齊整了,“她,她…。”
“若想這孩子能保得住,便將人留在我府上。”說完這話青冥不再看眾人反應,轉身便打算帶著人離開。
那就等這蛇蠍婦人生了再殺!汪適咬牙,低頭想起自己還揣懷裡的盟主令,趕忙跟上去送還給青冥,“令牌!令牌!”
看著追到自己旁邊的人,青冥卻並不伸手接過,反而溫和瀟灑的一笑,鄭重其事的拍了拍汪適的肩膀,“此後,這偌大的江湖,便交由汪掌門了。”
“我!這!不行啊!盟主,盟主…!!!”隻可惜再大聲的呐喊也換不來青冥一個轉身,倒是讓路邊行人紛紛駐足。
從斂花樓分部到回府中彆院,青冥全程很硬氣的沒和柳明鳶說過一句話,但神情笑意卻都還和之前一樣溫柔,看不出任何差彆。
青冥的隱衛和停鳶閣的殺手間經過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發展出了一段感人的革命情誼,此時媒婆大隊乘以二,通通蹲在牆角樹上房頂等各種地方藏著,心裡暗搓搓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