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分內之事。”青冥看向月莢,“你是…莢?”
月莢點頭,指向心口解釋道:“月還在沉睡。”他們姐弟一體雙魂,平時輪換著出現,現在掌控身體的便是莢。
“青冥君,許久不見。”黑無常打了個招呼,不過現在事態緊急,也沒什麼敘舊的意思,直接便切入主題,道:“異獸之事我已聽說,此次前來,是受莢之托,為這小仙招魂,或許可以得些線索。”
“能否確定作祟的便是那隻墮虛異獸?”青冥先行問道。
黑無常將魂幡插到一邊,邊說便起了一個召靈術,“八九不離十,墮虛的氣息和死氣相近,但做得到這地步的鬼怪在地府都有備案,經排查後並未發現不妥,具體,青冥君要等我召一召這小仙官的生魂才知,當然,前提是他的魂魄還在的話。”
月莢幫忙在藥童身邊點了一柱細長引魂香,香還未燃過一般便有了動靜,一個漂浮的靈體漸漸在香下顯出原型,低垂著頭,直到黑無常將一段冗長的法文念完才慢慢
恢複神智,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雙手,似乎已經恢複生前的記憶,朝青冥,黑無常及月莢各行了一禮。
“還好,那東西不噬魂。”青冥緩聲道:“小仙官,先同本君說說那害了你的是什麼東西?一會兒讓這位無常大人帶你去往生輪回,再投個好胎,說不得又是一世機緣。”
藥童彎腰行禮致謝,“多謝神君大人。”
黑無常失笑,將魂幡收好,不由想逗這孩子道:“你這小仙童,送你去投胎的是本使,謝青冥君做什麼。”
“也多謝無常大人。”
月莢溫和的看著黑無常,卻成功的讓黑無常止了話,“好,我不逗他了( ̄. ̄),莢你彆生我氣。”
“山澗那邊有一枝仙草快要熟了,新學會的丹藥要用到,我便想去守著免得被彆人先采了去,然後…有一隻小兔,腿受傷了,我上去給它簡單包紮了一下,就是這時候,我突然便沒了意識,再醒來就是現在。”
“什麼都沒看見嗎?”月莢蹙眉問道。也不知那東西現在又附到了誰的身上,若是能知曉,說不得還能救那倒黴孩子一命。
“也不是的…仙君,我偏頭的時候有隱約看見他,是個男子,然後,月白色的衣服,應當也是個妖族。”
“如此…。”月莢為難的蹙眉,“罷了,我先讓人去查一查最近是否有人看見月白衣衫的妖族男子。”
“惡妖會食心及血肉,一般卻不會奪舍,既然小仙官說是妖族所為,那麼定有蹊蹺,應該和那異獸脫不了乾係。”青冥道。
妖族不像鬼族隻有靈魄,自己辛苦修煉的本體比彆人的身體好用得多,所以一般不會奪舍,更不用提這麼頻繁的奪舍。
“青冥君說的不錯。”將該問的問了,黑無常將藥童的魂魄收好,道:“難得有理由在冥王跟前偷個懶,我留在這裡幫忙。”
到底是留下幫忙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一點青冥也不去深究,不論如何多個幫手總是好的,“盲目漫山遍野的找不是辦法,莢,可否把這山門封了。”青冥提議道。
月莢輕輕一笑,“青冥君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我這裡多是學藥的仙童,要守山尚且勉強,想攔住那異獸更有困難,所以…。”
“不如我去調幾隊鬼差過來。”黑無常道
月莢看著興致勃勃的黑無常扶額,甚為無奈的拒絕道:“此事和冥界關係不大,冥王肯讓你過來已是仁至義
儘,你竟還敢假公濟私了,無咎你行事還是莫要太過張揚。”
“莢說的不錯,本君神宮裡可不缺人,哪裡需要你冒著受罰的危險去找人。”怕不是想用苦肉計,最後這句話青冥沒說出口,看著黑無常一臉喜色的聽話模樣覺得甚沒出息。
“莢這麼關心本使,自然不敢拂了好意,那此事便交由青冥君了。”黑無常回以青冥一個禮節性的頷首,目光卻加了些調侃,可是比不得神君大人美人環繞有出息。
計劃差不多便是這樣,月莢先召集手下藥童臨時守在山門處,等著青冥手下的神兵前來接替,黑無常將那小仙官的魂魄帶回了冥府,找關係開了後門給這孩子尋了個有仙根的靈胎,隻要本心不變,要修得一世機緣重登仙位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