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銀河落星辰(十)(1 / 2)

銀辰端起酒杯酒小口呡著,總覺得有些不安,腦子裡過了一遍近來之事,耳邊聲音一直不曾歇過,但他卻難得的不覺聒噪,所察覺的不妥之處越發清晰起來,“風嵐,多久了?”銀辰儘力穩住聲道。

“兩刻鐘。”雖不知銀辰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但風嵐還是極迅速的回答,這時間並不算長,還不至於為這個擔心吧。

誰知銀辰手中杯子一扔便急道:“出事了。”

“什麼?”風嵐不解。

銀辰淩風而動,迅速往院落趕,“無修櫻子蜜待蓮鳶如仇,今日卻一反常態邀約本就奇怪,若說是走個過場敷衍一下我信,能留上蓮鳶一刻鐘都絕不可能,該死!”

銀辰的未儘之言風嵐心領神會,當及不再多說加快了速度,若真如銀辰所言那般,那也就代表,無修與櫻子蜜極有可能同黑狐族有所勾結,…從未考慮過內應之事,是他們太過疏忽。

於仙家妖族而言,這點距離所需不過瞬息之間,銀辰和風嵐褪下偽裝幻化出原本模樣,兩人站在安靜得過頭的庭院,天上也陰沉沉的,西北風吹得垂垂老矣的杏樹飄

搖,原本就剩些殘枝敗葉,現在還雪上加霜的折了些細瘦枯枝,落在白石地麵,散得淩亂。

吱呀一聲,銀辰和風嵐看向房門,一身黑衣的男人已經站在門口,這麼些年過去,相貌和氣場都一點沒變,富有侵略性的俊美和那一股不分場合欺上旁人的殺伐之氣,除了那雙眉眼,真看不出蓮鳶和這人有哪一點相像。

“蓮鳶呢?”銀辰直入主題,本就不相熟,還甚是兩相討厭,要那些虛偽的客套做什麼?

無修顯然也是這種想法,他沒什麼和銀辰虛與委蛇的打算,但也並沒有想買這個賬,隻輕巧的一句“與你何乾?”語氣冰冷得像隔壁蛇族,談論的也不像是自家孩子。

所以蓮鳶果真還在這裡,可他若在,聽到自己的聲音不肯能還在裡麵安坐如鐘,簡單的四個字讓銀辰的心沉到穀底,虎毒不食子,無修他怎麼敢…!

“不論如何,都是家事,辰弟確定還要在此礙眼?”見銀辰依舊站在院中未有離開的意思,無修蹙眉不耐煩又直白的下逐客令,若常人聽得這番話,怕是怎麼都待不住了,可銀辰和風嵐…哪個看上去像常人?一個誰都敢打,另一個眼裡隻有那個誰都敢打的人,其他人說的什麼?隻要銀辰不樂意聽,那便全是廢話。

懶得再同這人周旋,銀辰直接便給人一頓劈頭蓋臉的鞭子,驚雲鞭閃爍著銀光,上麵打開且飛速旋轉的鋒口猶如翩翩而綻的花,所經之處,不見血色,便是殘垣。無修沒料到銀辰的突然發難,一瞬不察便讓手臂添了一道血口,但即使這樣,他反應過來後仍沒有半分敗績,這人很厲害,也很難纏,銀辰一直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沒有非要將人打敗的意思。

一來一往間,兩人已過數百招,四處飛濺的靈氣將本就簡單的院落變得殘破,“嵐!”銀辰驀地出聲。

從方才對戰起,風嵐便特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現在可算是有了機會,一道風刃破門,房間內布下的結界也應聲而裂,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將銀辰心內的不安化作實處。

房間內站了幾個戴著鬥笠的人,齊齊圍繞在榻邊,聽見破門的動靜,也並未打擾到他們分毫。榻上躺了兩個人,鮮紅的血將衣襟和床單染得刺人眼球,櫻子蜜在外,蓮鳶在內,同樣緊閉著雙眼,沒了平日裡迥然的氣質,兩張極好看的麵容便有了三分相似,連左心處的窟窿都格外相像。

“他是九尾靈狐!狐族未來的神!憑你也配動他?你也敢?!!!”將一切儘收眼底,銀辰連指節都捏出咯

咯響聲,顯然是氣急了,攻勢越發迅猛。

風嵐也不敢再耽擱,守在榻邊的幾人見勢不對立時和風嵐纏鬥一處,隻餘下最後一人,那人手上一顆紅豔豔的心臟,還跳動著,滴著血,落在地麵嗒嗒濺成幾朵殘忍而具有美感的花,心臟之上繪了一個五角星陣,正中間放了一顆黑白色珠子,那人不急不緩的將心臟放入櫻子蜜的胸腔,手一撫過,那空洞的心口便恢複成原樣,而蓮鳶心口,卻缺了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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