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銀河落星辰(十一)(1 / 2)

“此事,不該由你自責。”風嵐看著倚在窗欞邊,手中拎著一壺酒的銀辰安慰,伸手撫了撫銀辰的後腦,像在哄人間小孩兒,這人竟難得的沒有躲開嗬斥,反而舒服的眯了眼,連說出的話也比平時柔和不少,“他從小就性子軟,總覺得人就是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我該多看著他的。”

“待他好起來,我和你一起看著他。”

“嗯。”

“公子,雲公子來訪。”小廝在門外稟道。

“請。”銀辰稍微立了身體,將頭從風嵐手下移開,恢複了那一貫的霜寒色,風嵐卻覺心底微微失落。

雲憑推門而入,手臂上的小黑狐還是那樣活潑好動,一眼便見著床上的蓮鳶,對自己很好的那個哥哥今日怎麼不動?雲虔從雲憑臂上躍下,跳到蓮鳶身上和他較上了勁,軟綿綿的爪子臉上身上到處一通亂拍。

雲憑也不管雲虔,隻是望著銀辰和風嵐淺淺一笑,這模樣才像狐族,真正的風情萬種。

“你就這麼喜歡女裝?”風嵐無語的看著依舊禍水樣的雲憑,他們也沒想著,那日從結界出來遇到的狐女,

便是黑狐族少主雲憑。

雲憑渾不在意的笑笑,聲音比女子還要清脆,猶如出穀黃鸝,“習慣了,我喜歡。”雲憑自顧找了一張凳子坐下,開始切入正題,“蓮鳶的心便是回來了,那也是離過體的,以後的天賦與身體都會受不小的影響,我有法子讓他恢複如初,做個交易如何?”

“說。”

“此次事件是黑狐的錯,我不否認,不過我也將那女人坑了一把狠的捉了交給你們,這便當我們將功折罪如何?”見銀辰唇邊掛著冷笑,雲憑便知他心裡不讚同,怕是誤會了自己想替那群犯事之人說話,繼續解釋道:“黑狐族流放了千百年,大部分族人都安分守己,隻是那女人野心勃勃,帶著一群不知好歹的蠢貨做出這等事,想反的,不甘的,這次也被你們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族人,都是老實人,他們在寸草不生的地方,靠著樹皮草根過活,逐漸在那片土地紮根,種下些許果蔬日子如今才好過了些許,不該為不知事的人的錯買單,我不求你們解出黑狐族的流放之令,但請至少看在我也做了不少的份上,給無辜之人一條活路。”

這番話姿態放得很低,要求也足夠合理,銀辰並沒有想為難他,應道:“讓蓮鳶恢複如初,我便讓族長解了

你們黑狐族的流放之令,順帶送你一份禮。”

這便是意外之喜了,雲憑立時點頭,“隻要你們追得回那顆心臟,我便能保證。”

“可否問下,你打算怎麼做?”對於涉及到蓮鳶的一切,他都不得不謹慎對待。

雲憑也沒有刻意保密的意思,這是他的誠意,“你們知曉,虔兒乃七尾狐,那女人奪去虔兒一隻眼,為的便是讓櫻子蜜能好好接納那顆九尾神狐之心,一隻眼便有如此功效,那心頭血…自不用我多言了吧。當然,銀辰公子自然也是七尾,但我看仙君怕是舍不得讓您來做此事。”

“靈狐失去心頭血,靈力也會大打折扣,雲虔還小,取血後怕隻能比普通狐狸好些了,你確定?”

“沒有足夠的實力,尊貴的身份就是個催命符,我隻願他此生安好,至於以後他知事了,要怨我恨我,那都是我的事,就不勞公子操心了,況且,黑狐族少一個七尾狐,對你們而言是好事,你們沒理由拒絕。”

“成交。”

“好。虔兒,過來,我們走。”

大小兩隻狐狸一離開,房間內便又隻剩下兩人,還有一個躺著毫無意識的蓮鳶忽略不計,風嵐坐到銀辰身後,將人環腰擁住,沒多說什麼,隻是手上的力道微緊,讓

銀辰有些不舒服,“你是不是在想,若雲憑僅告訴我這法子,我便要親自取血了?這些都未曾發生,你不必緊張。”

“那你會嗎?”

“會。”銀辰的答案毫不猶疑,聽得風嵐心臟一緊,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低著聲道:“我隻會陪你,不會乾擾你所做的任何決定,儘管放心。”

這人和自己相處時,似乎總是讓步,銀辰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太過任性,他總討厭被無關的事與人拖累,但如果以後是風嵐…一切好像也並不難以接受,他也不是拖累…。

“長老之位空缺,我以後會留在狐族。”

銀辰驀地來了一句,讓風嵐有些摸不著頭腦:“嗯?”

“所以…,我…,不會去九重天。”銀辰聲音有些含糊,但風嵐卻已經聽得足夠清楚了,先是一瞬疑惑,緊跟著便是歡喜到語無倫次“無妨,我,我…,是帶聘禮還是嫁妝,你說什麼那便是什麼,總歸不過一個名頭,你願意,我就不會讓你委屈。”

“…。”銀辰聽著話愣愣點了兩下頭,道:“我原想的是,你若不嫌棄入贅那我便應了,但你若是想帶嫁妝

,那也…。”

“入贅!好,辰,我不嫌棄。”風嵐朗聲迅速應道,麵上笑容很是標準得體。

“…隨你。”正如風嵐所言,不過一個名頭,但其實現在他沒閒暇去想彆的,看著床上那沒了聲息的人便覺一陣糟心,撫著額道:“其他待鳶兒好了再議。

“好。”風嵐應下,轉而又道:“辰,先前我護你之時,你曾答應我,隨我提出一個要求,不得推脫,可還作數?”

“作數。”

“我要你不得為除父母,蓮鳶以外之人自損。”

“就這樣?”銀辰不確定的詢問。

“就這樣。”

“…。”銀辰沒有回答,拎起酒瓶又悶了一口,偏頭正好能看見風嵐的側顏,燈影混著酒意看起來有些模糊,腦子裡有些昏沉,迷迷糊糊道:“可若躺在那裡的人是你,我大抵也會如此。隻是其他人的話…我答應”

雖知曉銀辰有些醉了,但這一字一字依舊敲上風嵐的心,銀辰的心從來就很軟,雖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心裡在意的人比誰都多,父母,蓮鳶,整個狐族乃至狐族的一草一木,他全都放在心上,自己所求原本不多,他心

中的一席之地足矣,但他卻從未想過,自己原來也可和蓮鳶相較…,也是,他如此驕傲,怎會允許自己辜負誰的真心。

風嵐略微低頭便印上呡成一線的唇,然後…。

“給我滾!!!”

砰!某仙君捂著鼻子蹲在門前,“嚶嚶嚶~,我錯了…,求原諒~QAQ~。”

“青冥君。”九淵朝青冥微微俯身,拱手行了一禮,苦笑搖頭道:“這次可勞煩您多加照拂了。”

“你把帝君惹了?”青冥挑眉,唇邊風流不羈的笑意擴大了幾分,十成十的幸災樂禍。

“天界鬼族交好已久,帝君卻冷淡以待,我總得勸勸。”九淵欲哭無淚,“這不,說讓我來跟您學學怎麼補神域呢…,我一個文神,學什麼修補神域TAT!!!”

“他不過尋個由頭打發你走,安心,就你那…咳,本君也用不上你。”

九淵:“…。”他是不擅長打架,但這麼直說可就過分了啊。

“走。”

九淵忙跟上青冥,雖說那墮虛之物逃出的可能性不

大,但萬一跑出來一兩隻,大概能兩爪子拍死他,還是跟緊了保命重要。

神域每過一段時間便有戰神前來查看修補,就是有裂縫,也大都在可控範圍內,還沒來得及發育就胎死腹中,所以這一路上倒也輕鬆,隻是神域麵積過大,查探起來耗費時間,幾日過去,九淵跟著青冥這兒走走那兒看看,彆說墮虛之物,連個活物都沒有,而且修補是真用不上他,所以真是無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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