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寧憂心地問:“那現在這個案子還能查下去嗎?”
“放心,這件事撞在我手裡了,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蕭向也是個較真的人,他不會放棄的。”
雖然湖縣縣丞和主簿兩個鐵了心認罪的,什麼罪名都包攬乾淨了。但是,他們一致認為,湖縣縣令有問題。
湖縣縣令名叫鄧懷洲,出身河東郡望族鄧氏,他的叔父是太仆寺卿,族上還有人在後宮為妃。依照鄧家在河東郡的勢力,想在河東郡牢裡下毒放火,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沒有證據,輕易動不得他。
“紅綃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蕭向,改天他會去問一問,說不定會有彆的發現。”
說起紅綃,羅景寧忍不住提醒一句:“還請蕭大人小心一點,避開旁人問話,若是讓紅綃的親人知道了這些事情,我怕她們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沈越點頭:“放心,他都懂。”
“若是紅綃那裡有什麼難處,你讓蕭大人也轉告我一聲。這個世道,女子本就艱難,像是桃娘,還有紅綃這種身不由己的女子,更是讓人痛惜。”
“遇到了她們,也是一場緣分,能幫一把,我就儘力幫忙吧。”
沈越知道她從來都是一個熱心腸,該說的事也說完了,他道:“夜深了,快睡吧。”
羅景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沈越摟著她:“早知道你如此,我就不告訴你了。”
羅景寧道:“千萬彆,關於拐賣之事的所有細節,你都要告訴我,不然我更睡不著了。”
她話鋒一轉,“阿越,我好像記得,你的職務是羽林中郎將?你怎麼不用去當值?”
沈越失笑道:“是,你夫君就是羽林中郎將,你真是不上心,以後要記牢了。皇上體恤我許久沒有休假了,就允許我休息幾日,過幾天我就要上值了。”
到了沈家擺賞花宴的那日,羅景寧起了個大早,這是她第一次在沈家的親朋好友麵前亮相,她總不能失了氣度。
沈越並沒有出門,他一早鍛煉回來,就在外間看書,而秋葵她們,則是在裡間伺候羅景寧梳妝打扮。
“夫人,這件衣服是錦繡莊的新品,金絲銀線繡出來的牡丹花,絢麗多彩,就像是真的花朵印上去的一樣,太好看了!”
秋葵話音一落,錦葵就問:“這衣服什麼時候送來的,我還不曾見過呢。”
秋葵笑道:“昨天傍晚送來的,聽說爺花了大價錢,讓他們趕工做出來的,那會你正好送東西去春熙院,就沒瞧見。”
裡麵幾個人嘰嘰喳喳的,沈越聽到這些,竟然覺得不好意思。當初聽到家裡擺宴,他頭腦發熱,就請了錦繡莊的人上門給景寧量身。
這件事本來也是一樁小事,他身為她的夫君,做了也沒什麼,現在聽到丫頭們語氣誇張聊起來,他才覺得渾身不自在。
算了,他還是去書房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