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寧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酸疼得厲害。
她睜開眼睛,看著蔥綠色的幔帳,昨夜的記憶慢慢回籠,這才想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這個禽獸!”
她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外頭一直守著的錦葵,聽到裡頭好像有聲音,就小聲喊了一句:“夫人可是要起?”
羅景寧撐著坐了起來,隻覺得那處有些酸脹,還有點微微的痛意,忍不住又罵了一句:“狗男人!”
錦葵聽不到她的回應,又小聲喊了句,羅景寧才讓她進門。她在床帳裡把貼身衣服都攏好了,才讓錦葵扶著她做起來。
錦葵一抬眼,就看到了羅景寧鎖骨間不經意露出來的吻痕,斑斑點點,有些發紫了,看起來就讓人覺得疼。
這些,難道是三爺留下來的嗎?那夫人該有多疼啊!
三爺真是不懂心疼夫人。
羅景寧吃過了早膳,才有力氣問關於沈越的事情。
她微眯著眼,慵懶地歪坐在美人榻上,張口問:“今早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昨天黃太醫診脈之後,想必李氏一定會找上門來的,她倒是沒想到,居然這樣風平浪靜,這可不像是李氏的作風。
錦葵也沒瞞著,她一五一十把早上沈越的話,還有李氏來請人的事情,都告訴了羅景寧。羅景寧聽了,有一陣恍惚,想到昨晚被她氣得火冒三丈的男人。
還算他有良心,沒有把爛攤子丟給她去處理。
昨晚說了那些話之後,她整個人忽然就看開了。她是在越國公府待得太久了,麵對未知之數,一味裹足不前,不是她以前的性格。
她還是該好好乾她的事業,隻要自己立起來,有了立身的資本,即便是沈越變心了又如何。所以,現在還是該專注於賺錢。
“秋葵呢?”
羅景寧隨口問了一句,錦葵就小聲說:“夫人不是讓她去打聽黃太醫嗎?她帶著冬葵出門去打聽了。”
希望能查到一些東西。
這一天,李氏覺得特彆漫長,她盼著盼著,才盼到沈越回府。沈越也沒有吊著他,下朝回來之後就直奔春櫻院了。
他一進門,就把伺候的人都打發走了,李氏繃著臉看他:“黃太醫既然說羅氏不能生,那就看個好日子,把你表妹抬進府裡,給她個貴妾的名分。”
沈越看著李氏,笑著搖搖頭:“娘,上次兒子就說過了,若是娘願意給爹……”
李氏聽到他還要再說這種不著調的話,拿起茶杯就扔在地上:“沈越,你以為我就治不了你了是嗎?你必須納妾,不然我就找你爹,讓他來教訓你。”
對比李氏的激動,沈越顯得淡定多了,他由著她發泄情緒,把屋裡的許多東西都砸爛了,才慢慢地說:“爹打不過我,官職不夠我高,祖母疼愛我比他更多,他怎麼教訓我?”
從小到大,他和越國公的關係都很疏遠。因為早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父親最疼愛的人,就是大哥李暉,其他人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好在,他已經過了那個暗暗祈求父愛的年紀了,如今,他父親便是要管他,隻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