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高高在上太久了,不妨先低頭看看!迎來全天下的針對!(1 / 2)

等到羅浮從房間之中出來,循著聲音朝著紅蓮的方向走去。

還沒有等到他見到紅蓮呢,他就先聽到了韓非那不斷向紅蓮告饒,故意壓低了的聲音。

“紅蓮,求求你了,快彆鬨了,九哥這次真的有要事,這樣,九哥答應你,隻要你現在先回去,等九哥忙完之後,不管你有什麼要求,九哥都答應。”

“九哥,你果然在這裡!哼,我就知道,這兒的女人肯定在騙我。”紅蓮惱怒的瞪了一眼無辜的紫女。

隨即根本沒有理會韓非剛才說了什麼,徑直開口道:“九哥,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認識那個什麼羅子,那你告訴我,如果我想要對付他,該怎麼做?”

韓非頓時心中一沉,也顧不得去安撫紅蓮了。

雖然在一些小事上,韓非的確很寵紅蓮這個妹妹,但羅浮顯然不是小事。

不說羅浮本身那七國關注,走到任何一國,都能夠輕易的成為國君座上賓的名聲,百家側目的儒家第六子的身份。

僅僅是現在,需要借助羅浮,來讓姬無夜暫時投鼠忌器。

韓非就絕對不能讓紅蓮搗亂。

“紅蓮,你告訴九哥,是誰跟你說了什麼嗎?”現在韓非最擔心的就是,明明之前,並沒有多少交集,甚至父王不斷的安排紅蓮和羅浮見麵。

雙方也沒有任何私下接觸的紅蓮,為何現在會突然這般詢問,對付羅浮的辦法?

韓非可不知道這位刁蠻任性的紅蓮小公主,到底是出於何等目的,他唯一能夠猜到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很可能被人騙了。

作為法家弟子,韓非雖然本性的確善良,但他卻是清楚,權勢之爭到底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彆的不提,諸子百家之中,凡是法家一脈的弟子,幾乎絕少能夠有好下場的,甚至越是受到了君王重用的法家弟子,就越是不得好死。

創造了魏武卒這個堪稱當代無敵軍隊的吳起,在楚國主持變法,雖然強大了楚國,但吳起本身,卻是慘遭楚國權貴殺害,更慘的是,就算死後,吳起也被新即位的楚肅王,車裂屍身,可謂是死無全屍的典型了。

當然了,吳起大概是法家之中,最狠毒的一個,在被楚國權貴圍攻時候,這廝直接撲到了楚悼王的屍體上。

結果雖然吳起依舊免不了一死,但那些想殺死他的人,也不可避免的傷害到了楚悼王的屍體,僅僅是被牽連滅族的楚國權貴,就達到了七十多家。

可以說,吳起是自己死,也不能敵人好過的典型。

吳起如此,主持了秦國變法,讓秦國從當年,誰都能夠欺負一下的西陲弱國,一躍成為了如今虎狼暴秦的商鞅,也同樣沒有好下場,甚至就是死在了那些受到利益侵害的權貴們的反噬之下,而且還是以自己所定之法被誅殺車裂。

從儒家橫跳到了法家的那一刻,韓非就清楚的認識到,權勢之爭到底是何等的喪心病狂,也就是韓非本就出身韓國王室,不然的話,他也定然會隨時牽連三族。

彆忘了,韓非的師弟李斯,未來也在被殺死之後,夷滅三族。

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了,權勢之爭的可怕,韓非此刻才會懷疑,妹妹紅蓮會不會遭到了蠱惑。

要知道,韓國本身就弱小,而羅浮的身份,無論是行走魏、趙、燕,乃至依舊留在齊國,俱都是受到了列國權貴的重視,甚至魏王、趙王和燕王,在羅浮周遊至本國時,不止一次的宴請過羅浮。

若是羅浮在韓國遭到了紅蓮的針對,列國根本不會在意緣由,他們隻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韓國王室對於羅浮這位儒家第六子的迫害。

百家定然也會站在韓國的對立麵上,甚至就連秦國說不定都會趁著這個機會,借助為羅浮複仇的理由,對韓國出兵。

對於弱小的韓國來說,針對羅浮就等於是點燃了滅國的導火索了。

“你……”剛才還有些任性的紅蓮,此刻感受到韓非的認真嚴肅,頓時心中生出了怯意來。眼眶微微一紅,紅蓮色厲內荏,嗔怒道:“九哥,我討厭你,連你都欺負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紅蓮含著眼淚,扭頭朝著紫蘭軒外衝了出去。

紫女見狀,不禁提醒道:“紅蓮公主好像真的傷心了,難道九公子就不跟上去勸說一下嗎?”

韓非凝視著紅蓮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時候,現在關鍵的是,羅子先生,而且,我擔心,紅蓮可能被人騙了,若是羅子師叔能夠接受弄玉的話,不管紅蓮闖下什麼禍來,都有幾分轉圜的餘地。”

“哦?這麼說來,弄玉對你的計劃很重要了?”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韓非道:“這個自然,羅子師叔……”

猛地一頓,韓非瞬間扭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當看到羅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時,韓非頓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愣了一刹那,韓非連忙躬身行禮道:“弟子韓非,見過羅子師叔。”

“恩!”羅浮微微點頭道:“你還是先跟我說說,這個弄玉到底關乎到了你的什麼計劃,竟然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韓非心中暗自叫苦,眼神中隱含幽怨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紫女一眼。

紫女卻是分外委屈。

羅浮雖然是以才學聞名天下,但這不代表,羅浮就像是韓非一般,是一個文弱書生。

千萬彆忘了,羅浮在前往桑海城小聖賢莊的時候,可是一路橫掃各處匪寇,他真正引起了諸子百家在意的,首先是強橫之極的武力。

以羅浮的實力,等到紫女發現羅浮的到來時,已經來不及提醒韓非了。

韓非訕笑一聲,插科打諢的說道:“師叔何出此言?弟子不過是擔心師叔來了我韓國後,未曾體會過韓女之清麗!特意為師叔選擇了一位出色的琴姬罷了,隻是擔心如此作為,有損師叔名譽,所以才會以這麼婉轉的方式,讓師叔收下弟子的這份孝心!”

羅浮哈哈一笑,話鋒一轉,認真的道:“韓非。”

“弟子在!”韓非猛地一個激靈。

韓非很清楚,他臨陣磨槍下編出來的理由,彆說是羅浮了,任何一個腦子正常點的人,都未必會相信。

現在韓非隻能賭。

賭羅浮真的看重了弄玉,也唯有如此,才能夠揭過這一點。

“我不在乎你在算計什麼,畢竟韓地非我故國,但我要提醒你,莫要覺得天下隻有自己是聰明人,而且,你覺得將一個心懷叵測的人,送到想要交好的人身邊,真的合適嗎?”

“師叔。”韓非連忙解釋道:“弟子絕無此念。”

“羅子先生誤會了。”紫女也連忙跟著解釋道:“弄玉的確並非是九公子安排到先生身邊的探子,她隻是紫蘭軒的琴姬罷了,並未和九公子有什麼牽扯,更加不會是探子。”

羅浮笑了笑,道:“有時候,高高在上太久了,不妨先低頭看看。”

丟下了這樣一句,讓紫女有些無法理解,讓韓非若有所思的話。羅浮旋即離開了紫蘭軒。

送走了羅浮之後,紫女詫異道:“九公子,羅子先生最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提醒我們低頭呢?”

韓非沉吟片刻,道:“師叔不是讓我們真的低頭,或許……弄玉可以給我們一個答案。

很快,當韓非、紫女、衛莊和張良四人,齊聚之前為羅浮安排的房間時。

弄玉正一副惶恐的姿態,站在四人的麵前。

等到弄玉將之前,和羅浮交流的話,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番後,哪怕是冰塊臉的衛莊,此刻都不禁有些動容了。

紫女更是情難自禁般的,主動上前,擁住了弄玉,道:“傻妹妹,你為何這般……我和九公子將你送到羅子先生身邊,並非是為了讓你成為探子,而是為了讓你有一個好的歸宿,你根本不需要為了紫蘭軒和流沙做什麼,隻需要你留在羅子先生身邊,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

弄玉頓時有些愈發不安了。忐忑的道:“紫女姐姐……我……我是不是搞砸了?”

這個問題,連紫女也沒有辦法回答,畢竟她對羅浮的了解,多半都是來自於道聽途說,哪裡比得上韓非這個羅浮的師侄呢。

韓非卻是皺眉沉思了片刻之後,突然長出一口氣,道:“無妨,羅子師叔不會在意的,甚至恰恰相反,弄玉表現出來的這份重情重義,反而會讓師叔更加在意的。”

“真的嗎?”弄玉眼神一亮,滿是期待的問道。

“沒錯。”韓非肯定的點頭道:“我想,這也是師叔之前提醒我,我高高在上太久了,也需要低頭看看的原因,我對弄玉姑娘的安排,忽略了弄玉姑娘本身的想法。”

話音一頓,韓非站起身來,朝著弄玉欠身行禮道:“今日師叔和弄玉姑娘,為我好生上了一課,韓非受益良多。”

韓非的這般舉動,頓時把弄玉嚇了一跳,忙不迭道:“九公子切莫如此。”

衛莊仿佛專門是為了潑冷水一般,道:“說來說去,今日羅子先生,始終沒有接受弄玉。”

“不。”韓非自信的笑道:“師叔已經接受了,隻是現在要看弄玉姑娘的想法!”

微微一頓,韓非認真的道:“弄玉姑娘,若是沒有我和紫女姑娘的要求,你可願意服侍羅子師叔嗎?”

弄玉遲疑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的紫女。

紫女瞬間猜到了弄玉的心思,輕輕地撫過弄玉的發絲,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紫蘭軒,但紫蘭軒並非是久留之地,能夠追隨羅子先生,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個好的歸宿,你既然稱呼我為姐姐,我自然希望能夠過上安定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在紫蘭軒中,賣笑為生。”

垂下眼簾,弄玉仿佛有些感動一般,抽了一下鼻子道:“紫女姐姐,弄玉多謝姐姐。”

既然弄玉主動答應。

接下來韓非自然迫不及待的開始大張旗鼓起來。

將弄玉送到羅浮身邊,可不僅僅隻是為了交好羅浮那麼簡單,畢竟,從一開始,韓非等人就打著借助於羅浮的名望,來製衡姬無夜的念頭。

大名鼎鼎的羅子先生看重了紫蘭軒的頭牌琴姬,自然要大張旗鼓的宣揚一番。

把這件事情搞的越多人知曉,那麼流沙和紫蘭軒,就越是安全,姬無夜甚至反過來要擔心,羅浮留在韓國的這段時間裡,有心之人,去針對紫蘭軒和流沙了,因為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當然了,姬無夜以莽夫的形象示人,不代表他真的是一個沒腦子的夯貨。

恰恰相反,凡是小覷了姬無夜智慧的人,都成為了他的踏腳石。

韓非也沒指望著,僅僅靠羅浮的名望,就能夠和姬無夜抗衡。

他需要的隻是暫時遏製一下姬無夜的力量罷了,畢竟,作為法家之集大成者,韓非自身的理念,就是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反過來也一樣,借助於他人名與器,最終也不過是空中樓閣,根本無法滿足韓非在韓國變法的計劃。

即使是他這個九公子,在韓國完成變法,都可能不得好死,更彆說是借助於羅浮這個儒家第六子的虛名來完成變法了,甚至變法還沒有完成,他可能就要慘遭橫禍了。

借助於七絕堂等勢力,隻是一夜之間,一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韓國新鄭。

大名鼎鼎的儒家第六子,羅浮先生,看中了紫蘭軒頭牌琴姬。

大將軍府。

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姬無夜,氣憤之下,甚至直接用青銅巨刀八尺,一刀砍斷了麵前的矮幾。

“該死,這個什麼儒家第六子,難道就不怕走不出韓國嗎?竟然敢跟我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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