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媽媽越咳越厲害,羽裳姑娘卻仿佛沒聽到一樣,笑靨如花。
“好!就衝秦大小姐這最後這一句話,我也得借人!”
秦晚煙立馬令人送來一瓶冰海桃花釀。
看著桃花粉的小酒壺上落英繽紛,隻覺得風吹桃花開,春風拂麵來,未醉先醺。
羽裳姑娘嬌媚的眼眸兒都露出幾分癡樣,毫不猶豫, “來人,把秦耀祖帶上來!”
秦耀祖粗布麻衣,灰頭土臉,跟一個苦工無異。
他一看到秦晚煙,就仿佛看到了最親的人,連忙跑到她背後去。
“姐!你來贖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真這麼狠心的!”
秦晚煙沒搭理他,起身要走,卻又回頭看來,“敢問姑娘芳名。”
羽裳姑娘道:“雲霓為裳,羽作衣,羽裳。”
秦晚煙道:“雲裳羽衣,不錯,再會!”
她轉身大步離開,秦耀祖生怕被丟下,連滾帶爬跟過去。
羽裳姑娘笑著大喊,“‘越’字也不錯,記得還回來的時候,讓他來還呀!”
他,自然是指秦越。
秦晚煙和秦耀祖的背影一消失,肖媽媽就著急拍桌子。
“主子,等尊上回來了,看你怎麼跟他交代!”
羽裳姑娘道:“隻是借用,又不是贖。有借有還,才有往來嘛!”
肖媽媽不敢苟同。
羽裳姑娘笑道:“她好像小我幾歲,嗬嗬,真有意思,怪不得尊上會喜歡!我也喜歡得緊呀!”
肖媽媽嘀咕道:“男的你喜歡,女的你也喜歡,你到底怎麼想的?”
羽裳姑娘笑嗬嗬,“更喜歡男的!你令人去趟天水牙行,把跟秦越有關的記錄全帶過來!”
她昨日就查他了,隻可惜隻查到兩件事。一是他真正的名字叫秦越;二是他並沒有恢複過往的記憶。
肖媽媽直搖頭。
羽裳姑娘拿起冰海桃花釀,眼眸兒冷鷙凶狠,“肖媽媽,白日夢那張卡可以充公,這酒……不許告訴尊上!否則,我扒了你皮兒!”
語罷,她才上樓,婀娜款步。
秦耀祖跟著秦晚煙上馬車,根本沒留心羽裳姑娘說的“還”字。
他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姐,秦光宗太不是東西了!我看他木訥無趣,怕他娶不著媳婦,就想著請他上醉夢樓開開竅。哪知道他竟然把我賣了!”
他伸出雙手來,隻見他雙手全是新繭和水泡。
“姐,那個羽裳妖女更不是東西!她居然拿我當牲口使喚,嗚嗚……我這一輩子都從未……”
秦晚煙突然抬眼看去,眸光淩厲如冰。
秦耀祖的哭聲戛然而止。
秦晚煙瞥了他的手一眼,問道:“聽說你彈弓玩得很溜?”
秦耀祖一愣,隨即就嘚瑟了,“一般一般,蒼炎第三!”
秦晚煙問道:“第一和第二是什麼人?”
“第一和第二呀……”
秦耀祖抬眼看來,給了秦晚煙一記特油膩的笑眼,“還沒出生!”
秦晚煙忍不住犯惡心,連忙往窗外看去。
秦耀祖補充道:“彆說林裡跑的鹿,就算是天上飛的雕,水裡遊的魚,隻要.我秦耀祖的彈弓出場,絕對百發百中,彈不虛發!”
秦晚煙還在惡心,沒搭理。
秦耀祖悻悻的,雖滿腹狐疑,卻也不敢說話了。他也朝窗外看去,這才發現,他們走的並非回秦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