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羽裳輕笑,“待他醒了,你且瞧瞧,他會不會找季虎算賬!”
馬車遠去,漸漸消失在夜色裡。
翌日,臨近午時,上官燦才將秦越和秦耀祖送到秦晚煙麵前。
秦越站得腰杆筆挺,秦耀祖卻是躺在擔架上的。
秦晚煙打量了秦越一番,又看了看秦耀祖。
她還未開口,秦耀祖就哭了,“姐,秦越太不是東西了,我……”
秦晚煙隨手拿了一團紙,塞住秦耀祖的嘴巴。
她對秦越道:“你說!”
秦越非常誠實,連自己救聶羽裳時的內心掙紮,都說得清清楚楚。
最後,秦晚煙並沒有對秦越的行為做任何評判。
她才拿開秦耀祖嘴裡的紙團,冷冷質問:“秦越讓你射箭,你玩什麼彈弓?”
秦耀祖欲言又止,一腔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彆說,他要用弓箭的話,結果或許會比彈弓強很多。
秦晚煙又問:“那個獨眼瞎為何跟羽裳姑娘內鬥?”
秦越道:“不清楚,兩人好像有很深的過節。古侍衛帶人封了雲夢黑市,聽他說九殿下還派了另一批人去,去了天水牙行。”
秦晚煙既意外蕭無歡是朝暮宮的人,更意外穆無殤的做派。
朝暮宮作為東雲大陸神秘又行事狠辣的暗勢力,一直沒有人敢跟招惹。
穆無殤這一招惹,就是直接挑釁呀!
她嘴角不自覺泛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那家夥作為她的盟友,還真從未讓她失望過!
她給秦耀祖把了個脈,道:“來人,把他帶走!”
秦耀祖急了,“姐,你不要賣我!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刷心眼了!你讓我乾啥都行,做牛做馬都成!求求你彆賣我!”
秦晚煙麵無表情,“不賣了。”
秦耀祖一愣,隨即大喜。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謝,秦晚煙就道:“我要出趟遠門,待我回來後……”
她說著,將秦越推過來,拍了拍秦越精煉的肩甲,才繼續說:“你要是沒煉出這種身板,我一定讓你做牛做馬!”
秦耀祖驚得都從擔架上坐了起來,他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秦越,突然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秦晚煙麵無表情,“抬走!”
秦越猶豫了好一番,還是走過來,“姐,我是不是錯了……不該救她。”
秦晚煙抬眼看去,“後悔了?”
秦越很果斷搖頭。
秦晚煙道:“沒什麼該不該的,隻有悔不悔。不後悔就是對的。”
秦越悶了半天的心,總算放鬆了。
他問道:“姐,上官燦何時教我武功?”
上官燦一身武藝全憑天賦,壓根不是個好學生,更當不好師父。
秦晚煙找出了一本內功心法,丟給秦越,“跟著他學,不如自學!”
秦越大喜。
秦晚煙問道:“造船的材料都找好了嗎?”
秦越道:“普通的木材都尋著了,我打探到有一種木材名為壘木,耐腐耐蟲,特彆堅固,是做船架的最好材料!”
秦晚煙問道:“哪裡?”
秦越道:“在赤戎國南部林場,聽說那林場場主十分難纏,我打算讓錢叔陪我走一趟。”
秦晚煙也不知道穆無殤打算帶她去赤戎何處。
她道:“你同老錢先走吧,多聽多看多想。”
秦越特認真地點頭,“是!”
秦越和錢掌櫃離開三日後,穆無殤還沒來。
秦晚煙早準備好了一切,都有些等不住了。
這日,她想上九王府問問,卻傳來康治皇帝派穆無殤緊急出使赤戎國的消息。
上官燦跑得飛快,“煙姐,聽說西陲邊界出事了,平西王還被關著,皇上一收到軍報就讓九殿下立馬出發。這會兒使臣團都快出城了!”
秦晚煙眼眸兒都冷了,凶巴巴質問:“西陲能出事,讓他把我的事給忘了?”
話音一落,背後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