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查茲海淵是目前人類已知的海洋最深處,一萬年前是,一萬年後也是。然而在海淵之下,還有一座隻有人魚們才能抵達的遺跡。
它們稱之為“神殿”,也叫亞特蘭蒂斯。
神殿的整個建築群都用打磨得十分圓潤的白貝製成,上麵裝飾著珠寶和黃金,拳頭大小的明珠充做了燈光,讓整個空間都散發出柔和靜謐的味道。同樣是黃金鋪就的道路將神殿群連接起來,高聳的穹頂上雕刻著昂首的雄性人魚雕像,寶石鑲嵌成的鱗片和眼珠使他煜煜生光。
顯眼的人魚雕像就如同神殿的指路明燈,看到它就代表著“到家”了。
安菲率先遊到位於中央的主神殿門口,一推門,偌大的神殿裡絲毫不顯得空曠,四條金尾兩條銀尾正圍著一隻可憐的旗魚“上下其手”。
被困在水泡中的旗魚瑟瑟發抖,然而離開水泡後的壓強卻讓它不得不呆在原地等待死亡。
作為一隻在淺海活動的旗魚,它最大的錯誤就是在找不到同伴的情況下一隻魚在淺海亂逛,然後——就被饑餓的遠古人魚們逮住了。
意外發現食物的大功臣金尾賽涅正卷著尾巴和其他幾條人魚打架,對於一群饑餓的人魚來說,一條旗魚顯然是不夠刮分的。
柏伊斯從看到旗魚開始,眼睛裡就隻剩下了那隻美味的小可愛。一甩尾巴,飛速衝進戰團,這個時候誰還有空敘舊啊,乾他丫的,先吃飽飯啊!
血腥味在神殿內彌散開來,又很快被水流衝散。誰也沒吃飽的後果就是,進食結束的那一刻,純血們又順手乾了一架。
柏伊斯:“餓。”
東笙:“好餓。”
桃樂絲:“誰不餓?”
溫德爾:“誰不是好餓?”
“你們的腦子是被虎鯊吃掉了嗎?”安菲操控著異能卷起水龍把純血們分彆扔掉神殿角落:“所以柏伊斯,現在我們家南璵在哪兒?”
!
柏伊斯看了看四周:“難道,不在神殿裡?”
賽涅搖了搖頭:“不在啊。”
南洛瞪著眼睛瞅他:“那我哥去哪兒了!?”和南璵三分相似長相的南洛是隻小金尾,和成年金尾們相比,還是個少年的南洛不僅體長不足,力量上也還處於上升期,所以被打的特彆慘一點。
但是這小子賊精,叼著最大的一塊魚肉直接吞下去,這也是為什麼會被打的特彆慘的原因之一。
“可是你們都在神殿,為什麼主祭會不在?”柏伊斯並不能理解。
“不光南璵不在,大貝殼也不見了。”桃樂絲整理好混戰中被抓亂的發絲,輕聲道:“我們分析了一下,可能是劇烈的地殼運動導致大貝殼移位後,飄出去了。”
柏伊斯:“飄出去了?”
“所以,和我哥對過話的你,居然也不知道我哥在哪兒嗎?”南洛捏著拳頭,看起來像是又想和柏伊斯打一架。
“那麼遠的聲波,誰不能和主祭對話?”
“你們滿腦子除了暴力能有點彆的東西嘛?”從剛才開始一直沒有出聲的銀尾忒緹斯把兩條金尾分開:“讓我們明確一下現在的思路。首先,外麵的世界怎麼樣了?其次,主祭去哪兒了?最後,皇還要睡多久好吧,最後一個不算問題,上司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外麵的世界”柏伊斯作為神殿中唯一一條見識過外麵世界的、有見識的人魚立刻露出了一眼難儘的表情。
“極其可怕,我懷疑人類都瘋了。”
眾人魚:“哈?”
“是這樣的,我在他們的夢境裡看到了人·魚戀——”
溫德爾:“不稀奇,某些親和派乾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