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淵之下(2 / 2)

“不是,我還沒說完。”柏伊斯道:“人類把人魚養在家裡。對,彆瞪眼睛,我沒搞錯,就是養在家裡,而柔弱的人魚們還充當了生孩子的角色。”

“你仿佛在逗我笑?”東笙滿臉都是不相信。

三條銀尾則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賽涅動了動尾巴,遊到距離三條雌性人魚遠一點的地方:“我覺得你們笑得有點可怕。”

“咳。”忒緹斯清了清嗓子:“也許我們睡的時間有點長。”

“姐姐們,可以先找我哥嗎?”南洛對於銀尾的發散性思維一點都不放心,這個時候不出聲打斷,怕是話題能從南極的企鵝轉到北極的熊身上。

安菲比了個ok的手勢:“吼一嗓子,快,誰來?”

未成年的人魚還不具備徹底掌握“聲波”的能力,要做到成年人魚那種收發自如的喊話功能,他還要走一段很長的路。畢竟,純血的成長期實在是太、太、太、太長了。

於是,在鬨鬼事件過去不到一星期,人類的科研專家甚至還沒搞清楚那兩道聲波所傳遞的訊息,現代人魚們還在討論著不合群的白尾、記憶裡還停留著對兩道聲波的恐懼的時候,神秘的精神力波又一次侵襲了眾人的大腦。

還是在半夜,但凡有精神力的家夥都突然驚醒,驚疑地交換著彼此的感知。而在地球中央島,仍舊是一魚獨享一個水池的南璵卻睡得昏天黑地。

睡覺時保持屏蔽是個好習慣,誰也不知道在你睡覺時,其他擁有世界喊話功能的朋友會乾些什麼。

連續喊了半天世界的純血們:“!!!!!!”

並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討論的,總之,第二天整個大海都傳遍了主祭被人類劫持的消息。

與此同時,聽著現代人魚們交流昨晚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南璵想:大概又是那個閒的蛋疼的家夥在刷喇叭喊世界吧。絲毫沒有作為失蹤人口的覺悟,他的祭祀團和神殿守衛們再怎麼炸鱗也不會想到,自家主祭大人能安靜地呆在人類中間的原因是因為剛蘇醒的海洋食物實在是太貧乏了。

雖然並不喜歡人類,但是為了不餓肚子,主祭選擇強迫自己忽視這些“壓根不知道進了誰的地盤”的人·魚混血。

整個地球除了南北兩極的冰川外,海洋已經徹底從冰封中解除。科學家驚訝於這種變化,甚至有人不可思議地表示:“這是無法用科學道理來解釋的現象。”

如果有遠古的人魚看到這則消息,大概會翻個白眼告訴這個科學家:“廢話,一萬前海平麵上升,人突然變成人魚已經夠不科學了。”

是的,現代人以為的遠古人魚,在很多年前和人類一樣,生活在大陸上,沒有魚尾沒有耳鰭更沒有能在水下呼吸的腮。直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淹沒了大部分的陸地,人類的生存空間一步步被壓縮,一小部分人開始產生變異。他們在經曆了一個痛苦的蛻變過程後擁有了將雙腿變為魚尾的能力,耳後裂開水下的呼吸器官,身體的其他部分長出鱗片和骨刺。

這部分最先變異的人在後來被稱為重種人魚,他們的魚尾色無一例外都是純色的,並且能在陸地和海洋自由切換體型,其中兩類特殊的顏色——金和銀,又被稱之為純血。

所有關於人魚的常識與能力使用都在覺醒的那一刻由傳承的記憶賦予,重種們天生就知道如何駕馭他們的能力。

然而,他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與人類幾十億的基數相比,不到千人的重種隊伍實在是少的可憐。

更糟糕的是,他們的力量並不是爆發式增長結束,從轉變開始到力量完全覺醒,至少需要2-3年的過渡期,這期間,重種人魚不過是比人類多了一條能快速遊泳的魚尾罷了。

從第一隻重種被抓捕囚禁開始,短短幾年間,不斷傳出人類用重種人魚進行實驗的噩耗。在沒有精神力的人類聽不見的情況下,重種人魚的“聲波”在彼此之間傳遞。

事實上,人魚並不是一種群居生物,特彆是在海神沒有出現前,重種之間的地盤之爭是最容易爆發的爭鬥。能逼迫得重種們放下相互爭鬥的天性,暫時合作,某些人類也是相當厲害了。

人魚的傳承記憶裡,哪怕是最弱小的混種也能繼承到的常識——皇是唯一的黑尾,金尾是神殿的守衛,而銀尾則是神殿祭司。

如果海中遲遲沒有誕生海神,那麼重種們將會不停爭鬥,金銀尾除外,它們不會參與海神之戰,最終獲得勝利的重種將有機會進入神殿獲得海皇的傳承。屆時,神殿守衛將為其開道,祭祀們將獻上加冕的讚歌。

因為早期被迫害的經曆,絕大部分的重種都對人類抱有敵意,剩下的大多也是中立態度。隻有極少數的重種和人類有著不錯的相處模式——這部分重種通常是在較後期才發生轉變覺醒,彼時人魚的存在已經不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新聞,越來越多的中間種和混種人魚投入大海,人類根本顧不上什麼基因研究,他們需要頭疼新的種族問題。

當人魚和人類在海洋和陸地發生對峙,一家高級研究所裡,黑尾的皇覺醒了他的全部力量。

大海感受到皇的召喚,開始孕育可怕的風暴。

年輕的海皇扯開身上鏈接的針管,看不見的“波”在頃刻間殺死了實驗室內的研究員,他幾步來到另一個培養皿旁邊,一圈擊碎了厚實的玻璃隔成,將渾身無力的白尾從培養液裡抱起。

“嘖,誰動了我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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