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怎麼能下水?”
“他甚至不能自己遊泳。”
兩個主治醫師頭也不抬地反駁道。其中一個感覺這說話的聲音陌生,轉頭看了一眼,表情僵在了臉上:“遠、遠古人魚。”
南璵雙臂環胸:“第一次聽說人魚不能遊泳的,長見識了。”
“我們現代人魚當然沒辦法和遠古人魚相比。”一條正在安撫正在生產中的帕特的花斑人魚衝著南璵生氣道:“如果你是來看熱鬨的,就請出去。”
“孟遙。”海德立刻上前道:“閣下正在替我們詢問碰到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
“詢問?他自己都不知道?”孟遙語氣嘲諷。
“我是雄性,我要知道才很奇怪。”南璵瞥了他一眼,伸頭去看正在生產中的人魚。
這條人魚光是看起來狀態就很不好,他雙手緊握著,胸口小幅度的起伏,口中不斷發出痛苦的shen吟,魚尾因為痛楚而不斷掙紮,儘管保護措施已經做得很好,脆弱的魚尾仍然撞出了傷痕。
他腹部挺起的幅度不算太大,在南璵的認知裡,這個蛋算是比較小的,生殖腔開了一道縫隙,能看到一點點白色的蛋殼。
產床上人魚一聲突然拔高的shen吟讓所有人的表情更加凝重起來,緊張的氣氛在產房裡蔓延。
這個時候,南璵接了個電話。啊不對,是接到了一條喊話。
“讓他下水,給他編製一個美夢。我讓其他人魚帶點雙生樹的葉子來。”
說話的是程司宇,南璵:“”翻了個白眼,一尾巴掀翻了產床,卷起的水浪將帕特帶到了邊上的水池。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也躍進了池水中。
加入了營養液的水池黏膩膩的,南璵皺了皺眉,伸手托住了正向下滑的帕特。
人魚的歌聲不是誰都能聽見的,特定的歌聲隻為了編製被引誘者一個人的夢境。
攔住了驚慌的人魚醫生和滿臉怒容的孟遙,海德指了指帕特舒緩下來的臉色:“你們看,他的表情沒有那麼痛苦了。”
“是精神力安撫嗎?”一個人魚醫生疑惑道。另一個醫生看了一陣搖了搖頭:“光安撫有什麼用,還泡在水裡,這不是亂來嗎?”
孟遙一把衝到水池邊吼道:“你在乾什麼!快把他放下!”
“你確定?”南璵毫不猶豫地鬆手,躺在他懷裡的人魚立刻滑了下去。孟遙趕緊跳進水裡,吃力地去扶帕特。
“你最好彆把他吵醒,連續地編織夢境傷腦子。”南璵看著孟遙叫喚帕特的樣子,給他提了醒。結果對方一副深仇大恨地樣子看過來,剛說了個開頭:“你——”就被打斷了。
一個強大的、帶著可怕威懾力的意念猛然掃過。就像是呼嘯而至的海浪,在麵前揚起了百丈,下一秒就要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但凡有點精神力的人或是人魚都被這恐怖的意念壓地喘不過來氣,大多數人此時的動作都是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南璵卻出奇得清醒。他在鋪天蓋地的威壓下準確找到了意念的起源,仿若朝聖般對著那個方向出身地望了一會兒,直到這意念消失才側頭整了整頭發。
嘴角帶笑,整理發絲的南璵美的不似真人,可惜,被嚇趴下的現代人和現代人魚無緣得見。
沉浸在夢境中的帕特有驚醒的征兆,南璵為他加強了夢境。順便發了一條世界喊話:“海若醒了?”
今天第二次炸鍋的大海裡很快傳來回信。
“沒有,大概是翻了個身。”
“666,大佬翻個身和渡劫似的。”
調侃了幾句後,安菲一條“也有可能是被你的難產嚇到了。”碾壓全場。
銀尾們的輕聲低笑讓南璵背後騰起一身冷汗,總覺得她們在想什麼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