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求婚(1 / 2)

傅恒郢以一種如春風細雨般柔和的方式化解了鬱辛的尷尬。

鬱辛抬頭看去,嘴角露出點不太明顯的笑意,低聲答:“好久不見。”

傅恒郢似是不太在意,點點頭後,便收回視線。

於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卻救鬱辛水火之中。

不過傅恒郢這樣的態度倒是讓鬱辛鬆了口氣,畢竟他一向不善言辭,除卻那句順勢而答的“好久不見”,就再也不知道接著該說什麼了。

因為傅恒郢的這聲招呼,同學們紛紛記起了鬱辛。

他們笑著和鬱辛打招呼,鬱辛一一應答後,找了個角落不太顯眼的位置坐下。

鬱辛一向喜靜,如非必要,很少出入ktv這類場所,比起數人的狂歡,他更願意一個人在家,放著音樂,翻看喜歡的書籍。

所以如今身處噪雜的包廂裡,數年未見的同學,震耳欲聾的音樂,都讓他想要儘快逃離現場。

但礙於之前答應石泉要來,鬱辛也不好在對方來到之前先離開,未免產生誤會,鬱辛決定等石泉到了,便找機會離開。

石泉是在班裡人幾乎都到齊後才姍姍來遲,分明是聚會的組織者,卻是來得最遲的一個。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各位,公司實在太忙了,被拖住了腳,現在才到。”他挺著個大肚腩,腋下夾著隻公文包,沒帶多少歉意的道著歉,而後大手一揮,說:“為表歉意,今晚消費我買單。”

石泉這些年事業小有成就,作為一名beta,算是比較成功的,他這般行事,其實不過就是為顯闊綽,麵上有光。

對此大家都是人精,同學間心知肚明,但也無人挑明,畢竟有人買單這種事,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石泉的視線在同學間繞了一圈,最終落在角落的鬱辛身上。

鬱辛感受到目光,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石泉朝他走了過來。

鬱辛周邊沒坐什麼人,還有空位,石泉順勢就坐在了他身邊。

包廂內音樂在石泉落座後,便又再次響了起來。

但鬱辛能感覺到有人正看著他們,視線與石泉的靠近都讓鬱辛緊張起來,他的肌肉僵硬,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說著抗拒。

“好久不見。”石泉從桌上拿了杯酒,說道。

他的語氣仿若隻是寒暄,但鬱辛卻不敢放鬆,他無法忘記石泉曾對他造成的傷害。

鬱辛抿著唇沒有回答。

石泉似乎也不太在意,喝了口酒後說:“我前段時間去看了劉老師,她老了很多。”

劉老師是鬱辛高中時候的班主任,鬱辛聽著石泉提到她,垂在膝蓋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縮,他渾身繃得更緊了。

“年輕時候那麼風情萬種的一個omega,其實老了以後去看,也不過如此。”石泉看向鬱辛,“鬱辛,我覺得你可以抽空去看看。”

鬱辛眉頭微擰,他看向石泉,唇瓣抿成了一條線,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沒有將話說出口。

鬱辛有些坐立不安,他想要逃離,卻找不到理由和借口。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鬱辛的錯覺,他總覺得傅恒郢的視線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這邊。

那種視線太過強烈,哪怕鬱辛沒有抬首去確認,也能隱約感知。

“你好像對這件事不太感興趣。”

或許是看出來鬱辛的抗拒,石泉選擇了換一個話題。

“鬱辛。”石泉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我聽說,你和顧淮離婚了。”

很不巧,音樂在石泉說出這話時,恰好停了。

本嘈雜的包廂一瞬間靜了下來,再加上石泉說這話的聲音並不小,鬱辛離婚的事情,就這樣正正好落入了幾乎每個人的耳朵。

周遭人的視線一瞬間全數落在鬱辛的身上。

鬱辛看向石泉,他想問石泉為什麼知道,畢竟他和顧淮離婚的消息,他至今未曾和任何人提起過。

“我和顧淮認識,就在前幾年校慶的時候。”石泉看出了鬱辛的疑惑,解答道:“他告訴我的,你們離婚了。”

鬱辛不能理解顧淮為什麼要將他們離婚的消息告訴石泉,但轉念一想,又似乎懂了。

他和石泉的關係,顧淮是知道的,聯想顧淮與他離婚時,已將他厭惡到了骨子裡,那麼在離婚前,他必然已經需要一個與他同樣的人給予認同感。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你有同樣一個討厭的人時,你們之間的友誼就完成一半。

顧淮和石泉,大抵如此。

鬱辛心裡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難過。

“不是我說,鬱辛,你真該改改自己的性子,你太死氣沉沉了,也難怪顧淮會覺得無趣,選擇和你離婚。”石泉仍舊在說著,他態度高傲,以一個教育者的姿態對鬱辛進行指導。

音樂這時候已經再次響起了,但鬱辛知道,在場大多數人的耳朵,注意力都已經不在音樂上了。

鬱辛低下頭,手下意識的蜷了蜷,感受著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他或許不該來的,鬱辛心想。

包廂內五光十色的燈光閃爍,有人拿著麥克風唱著流行的情歌,啤酒飲料,遊戲玩鬨,還有似真似假探不出虛實的話語,這些都不屬於他,他也不屬於這樣的世界。

唇瓣被抿成了一條線,鬱辛的手心都浸出汗,他的腿動了動。

正在他要起身時,他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叫道他的名字。

“鬱辛。”

鬱辛聞聲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傅恒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的身前。

高大的身影遮掩住鬱辛,鬱辛仰頭看向傅恒郢,那張刀削斧鑿般英挺剛硬的臉,在光影下更為輪廓分明,是看一眼便驚豔一遍的存在。

傅恒郢一雙眸子正注視著鬱辛。

鬱辛有些緊張,喉結微微滾動,垂下眸子,輕聲應道:“嗯。”

他想不到傅恒郢找他會有什麼事,畢竟他們的關係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算不上親密。

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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