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笑起來：“我盼著這一天，可也盼了整整十年呐。”
秀娘一怔，忽然掩唇笑起來。她笑起來其實是非常好看的。這麼一笑，眼底的憂慮頃刻間消散的一乾二淨了。
秀娘說：“我就喜歡你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特彆帶勁兒。”
“彆念著我了，我已經有主了。”黑袍男子將杯中水一飲而儘，起身道：“有混元陣在，我們雖不能與人界互通消息，但該做的還是要做好。你讓玄蝶通知他們，做好準備，到時候結界一破，儘量配合人界的行動。”
“這就走了？”秀娘目光追逐著男子的身影，笑容裡帶著一點揶揄：“這匆匆忙忙的，是趕著去見他嗎？”
黑袍男子腳步不停，帶著笑意的聲音卻傳進了秀娘的耳中，“是呀。”他說，“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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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十分安靜，幾乎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彙報消息的魔族跪在地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著，他的額上滿是冷汗，卻不敢伸手去抹。
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鬼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名魔族這才退出去，及至出了殿門，雙腿一軟竟跪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竟爬不起來。
這其實也不怪他，這些年玖炎的脾氣是越發壞了，稍有不順心，直接一掌將人打死是常有的事情。
鬼手心裡也隱隱覺得玖炎現在有些不正常，但他對玖炎是全然的崇拜與信任，便說服自己玖炎隻是心情不好，等將人界滅了，應該就沒事了。
畢竟十年前的那一場慘敗，是他們的恥辱。
玖炎坐在王座上，神色冰冷。與十年前相比，他確實變了很多，這種變化並不體現在容貌的變化上。
以前玖炎給人的感覺很邪惡，那時候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的，雖然那笑可能並非出自真心。但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卻十分陰鷙，讓人一見，就心生懼意。
鬼手清了一下喉嚨：“魔尊。”
玖炎忽然一抬手打斷了他，“我都聽到了。”
鬼手：“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玖炎嘴角微挑，露出一個冰冷的笑：“他們既然敢放任裂縫擴大，就說明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好啊，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倚仗。”
鬼手有點擔心：“十年前……”
他覷著玖炎的臉色，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他們應該早就猜到混元陣撐起的結界支撐不了多久，如今十年過去了，他們既然敢跟我們硬碰，就說明他們有必勝的把握。我想拂雲宗的新任宗主必然還活著。”
玖炎掃了鬼手一眼，那眼神像是再說：你這不是廢話嗎？
修真界如此大費周章，怎麼可能將真的拂雲宗宗主送到他們麵前。
鬼手咳了一聲，又說：“魔尊，那幽冥劍不知所蹤，您說會不會落到了那群人的手裡？”畢竟幽冥劍是在人界境內失蹤的。
這是目前鬼手最擔心的事情。
玖炎冷嗤一聲:“就算他們拿到了幽冥劍又能如何？你以為我會怕了他們。”
自從十年前慘敗了那一場後，鬼手謹慎了許多，他總覺得心裡不安，但一見玖炎冰冷的神色，隻好將心裡的話咽回去。
在人魔兩界各自備戰的時候，時間又向前邁了兩日。
今日拂雲宗山腳下的鎮子有燈會，一群人……不對。李如許，曲鳳鈴等人已經率先趕往了環琅天。
穀平要何遇留下來好好休息兩日。這一休息，恰好就趕上了鎮子裡一年一度的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