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身後之人瞬間就卸了力道,向地上倒去。
“大人。”沙華驚呼一聲,轉身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將人攙扶起來。
佘太攀麵色蒼白,早就沒了以往俾睨天下的氣勢,此時的他,傷的頗重,衣服上沾染了泥汙,非常狼狽,本就不算好看的容貌因為憔悴、虛弱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佘太攀一條手臂搭在沙華的肩頭,高大的身體將沙華整個圈在懷裡,“你去哪了?”
“大人,我去給你找了進補的東西。”她說著半側過身,對跟在身後沉默不語的男人道:“還不快過來?”
“是。”強哥說著將身上背著的屍體連同手裡已經熄滅的燈籠丟在地上,朝沙華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聞到活人的氣息,佘太攀的精神微微一震,然後笑了起來。他冰冷的手指撫上沙華白皙的臉頰,親昵的低下頭與她額頭相貼。
沙華不解道:“大人?”
佘太攀喟歎般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自己走了呢。”
聞言沙華瞪大了眼睛,然後哼了一聲,好像有些生氣,更多的卻是委屈,她說:“大人,你怎麼這樣想妾身?離開你,我還能去哪裡?”
佘太攀哈哈大笑,冰冷的手指捏住了沙華的下巴,暗紅色的豎瞳深深望進沙華的眼中,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呀,離開我,你還能去哪裡。”
這話乍聽起來像是情人間的調/情,可是沙華卻暗暗打了個寒顫。但她很快笑道:“就是呀,那大人還懷疑人家。”
“是我的錯。”佘太攀說著伸手扯住了強哥的衣領,將人拉到麵前。
片刻後佘太攀心滿意足的放開手,將手中的“乾屍”丟在一旁。他擦擦嘴角,道:“修為太弱。”
沙華低著頭,滿臉羞慚,佘太攀道:“不過聊勝於無。”他說著踢開腳邊的雜物,尋了個地方打坐調息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佘太攀睜開眼睛,氣色比方才好了很多。沙華拿出絲帕給他擦拭額上的汗水,佘太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低頭將插在胸前的箭拔了出來。
利刃撕裂血肉的聲音使人毛骨悚然,佘太攀麵目猙獰,一口氣將穿透胸膛的箭拔了出來。
即使是在這樣的深夜,也能看見那箭頭上閃著的寒光。
能夠重創佘太攀這種層次的大魔,那箭頭想必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
佘太攀打量著泛著紅色光芒的肩頭,伸手一握,箭斷成了兩截。
他的瞳孔由暗紅變成猩紅,他咬牙切齒道:“元、徽。”
沙華道:“大人,那元徽先是給了我們假的地圖,害的大人中了陷阱,身受重傷,後又派人暗中伏擊我們。實在是太可惡了。”
佘太攀冷哼一聲,起身道:“敢背叛我,終有一天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沙華扶著佘太攀站了起來,又問道:“大人,那攻擊我們的到底是什麼人?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元徽何時有了如此強大的手下?”
聞言,佘太攀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把摟過沙華,陰冷道:“那可是你追隨了十多年的人呐,怎麼,不過短短幾百年你就忘記了?”
見沙華滿臉不解,佘太攀緩緩說出一個人的名字,“白耀。”
沙華渾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白……,白耀不是被大人殺了嗎?”
佘太攀道:“是呀,我明明殺了他,斬下了他的頭,他明明已經死透了,可是你看,他現在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的麵前,還重創於我……”
沙華捂住了嘴唇,道:“難道是元徽?”
佘太攀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使他那本就平凡無奇的麵容變得更加難看,他說:“普天之下,能讓死人複生,除了藥王穀還有什麼人能夠做到?看來這元徽是留不得了。”
沙華輕輕嗯了一聲,低聲問:“大人,我們現在去哪裡?”
佘太攀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療傷,去李府。”
“是。”沙華低聲著,跟在佘太攀身後出了房間。
兩人在大雨中奔走,冰冷的雨滴打在沙華的身上,她的神色悲慟又哀傷,順著美豔的臉頰滑落下來的不僅僅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