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裁一路走一路丟, 帶著何遇等人成功衝進石室之中。
石室內一片漆黑, 走在最後的何遇燃起兩張明光符, 黑暗瞬間被驅散了,這間石室空間巨大,不知原本建來做什麼的。洞內或趴或站著十幾隻屍奴。
“怎麼還有?”
李問渠喘息道:“不多, 我們將它清出去。”
前方是一條死路,洛青裁停住腳步,打出一排爆破符, 可是石壁紋絲不動, 甚至連一點細微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何遇道:“這石壁是特殊材料製成的, 僅僅憑借爆破符的力量是不可能炸開的。”
洛青裁低低應了一聲, 突然一道紅光從乾坤袋中飛了出來。
是鬼手劍。
何遇、李問渠連同那名弟子三人同時轉身,將洞中的屍奴儘數驅逐出去。
何遇又從乾坤袋中摸出一件防禦係的靈寶,將洞口堵住。
可就在他們鬆了口氣的時候,那件短命的靈寶在幾人的視線中炸為了飛灰。
靈寶內所含的巨大力量使腳下的地麵都震顫起來, 飛石滿天,連同堵在石室門口的屍奴也被炸成數段。殘肢斷臂在地上蠕動著, 看起來極為惡心。
塵煙散儘,就見佘太攀的身影出現在石室前,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那名黑衣女子。
佘太攀踩著腳邊蠕動的殘肢踏進石門內,暗紅色的眸子不帶絲毫感情的瞥向何遇等人,他微微掀起唇角,問道:“玩夠了嗎?”
如此近距離的麵對自己殺父殺母的仇人,李問渠握劍的手都顫抖起來。他雙眸冰冷的注視著佘太攀, 若不是何遇強行按住他的手,估計早就衝上去了。
佘太攀感受到李問渠的注視,看了過來,在接觸到李問渠目光的時候笑了。
佘太攀道:“小鬼,你倒是機靈,竟然在李唯手下活了三年,險些把我也騙過了。不過可惜了,現在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你們不是李唯的對手。”他親愛的二叔兩個字咬得很重。
李問渠顫抖著嘴唇,咬牙切齒道:“佘、太、攀!”
佘太攀歎息道:“看你這幾年生活的也挺痛苦的,不過今天你可以解脫了,你的哥哥可是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呢。”
“你說什麼!你把我哥哥怎麼樣了?”李問渠到底是少年心性,經不得激,聞言瞬間就炸了。
佘太攀滿意的看著他的反應,搖頭笑道:“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不是我把你哥哥怎麼樣了,而是你親愛的二叔把他怎麼樣了。”
佘太攀話音剛落,李問渠就衝了過去。
何遇想攔已是來不及了。
對付佘太攀這樣的大魔,絕不可以掉以輕心。畢竟連李源那樣的強者都死在他的手裡,何遇自問現在的自己並沒有李源那樣的能耐。
他暗歎一聲,將自身靈力運轉道極致,後發先至,天清劍帶著雄渾的靈力劈斬而下。另一側李問渠也趕到了。
佘太攀冷冷的笑起來,笑容裡滿是惡意與不屑,使他本就普通的麵容變得更加難看。
鐺!
天清劍砍在佘太攀抬起的左臂上,發出一聲銳響,何遇定睛一看,原來佘太攀的手臂上不知何時覆滿了墨綠色的鱗甲,在暗夜中泛著幽冷的光。
佘太攀冷嗤一聲,隨後何遇就見李問渠被震飛了出去,後背狠狠摔在石壁上,哇的嘔出一口血來。
何遇眼神一凝,天清劍再次劈斬而下,佘太攀腳下的地麵瞬間四分五裂。而那邊,李問渠抹了一把口中的血,不要命般的又衝了上來。
何遇半空扭轉身體,天清劍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斜刺下去,狠狠紮進佘太攀的脖頸,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有一絲甚至濺到何遇白淨的臉頰上。
佘太攀眼神一冷,周身魔氣暴漲,何遇、李問渠兩人同時被震飛了出去。半空中何遇擰轉身體,穩穩抓住李問渠的手臂,兩人踉蹌幾步,但總算平安落地。
濃鬱的魔氣從佘太攀的身體中溢出,鋪天蓋地般的彌漫了整個空間,牆壁上何遇貼著的兩張名明光符在強大的威壓下漸漸熄滅了。
一時間石室內除了甬道外射進來的微弱火光,內裡變得黑峻峻的。何遇隻聽身後一道悶響傳來,緊接著微弱的星光便射了進來。
原來在洛青裁的努力之下,那特殊材料製成的石壁破開了一道窟窿。
何遇心下一鬆,可是看向一步一步接近的佘太攀心下又是一緊。
——有佘太攀在這裡,他們走不掉。
佘太攀猩紅的眸子在這樣昏暗的空間內顯得詭異而陰森,他向前走了一步,何遇發現他脖頸上的傷口並沒有愈合,還在往外滲著血。
何遇心神一動,張安義說佘太攀傷的很重,這話果然不假。或許他們可以平安離開這裡也說不定。
不,是必須離開這裡。何遇握緊了手裡的天清劍,他必須帶著他們離開這裡,一個都不能少!
隨著佘太攀的走動,地麵上留下點點暗紅色的血跡,那群屍奴仿佛見到肉包子的惡犬爭相撲了上去,甚至有幾隻屍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佘太攀受傷的脖頸。
隻是因為懼怕佘太攀的力量,還有主人下的命令,不敢上前。
佘太攀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抓過身旁的屍奴,吸吮它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