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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晨光熹微,葉淩寒起了個大早。
他洗漱完畢,戴上金色的麵具,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葉夫人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執了他的手,笑道:“我還想著要如何叫你起床呢。”
葉淩寒笑道:“娘,我是大人了,已經不會賴床了。而且今日是爹的壽辰。”
葉夫人掩唇而笑,她拍拍兒子的肩,又替他整理衣領,隨後向窗戶邊走去。
窗邊放著一個精巧的花盆,隻是裡麵空無一物,唯有泥土。
葉夫人拿過花盆,問道:“這是?”
葉淩寒麵色平靜,踩著幽幽的步子走過去:“養病無聊,便學著種花打發時間,可惜沒有養活。”
葉夫人笑起來:“你若是喜歡,娘派人去尋個花匠。”
葉淩寒搖了搖頭:“不過是閒暇無聊。再說花草這種東西,雖有顏色,卻嬌弱不堪,經不得風霜,隻會消磨人的心性。”
葉夫人愣了一下,然後又笑了起來,她看著葉淩寒身上的衣物,詫異道:“今日你怎麼如此裝扮?”
隻見葉淩寒穿了一身黑色滾著金邊的長袍,配上那個麵具,肅穆的好像是要參加一場葬禮。
葉淩寒道:“娘,我這麼穿,有什麼問題嗎?”
葉夫人推著他往衣櫃邊走去:“今日是你父親的壽辰,做兒子的穿一身黑不吉利。前幾日,我讓人給你做的那件紅色的袍子呢?”
葉淩寒道:“又不是成親,怎麼能穿紅色的。”
葉夫人已經從櫃子裡將那件極為喜慶的紅色長袍拿了出來,她說:“誰說穿紅色就是成婚了,圖個吉利。”說著親手給葉淩寒換上。
不多時,母子兩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院子裡張燈結彩,好不熱鬨,吃罷早飯,上門拜壽的人陸陸續續趕來,葉淩寒隨著父母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一派喜氣洋洋。
何遇、洛青裁則被穀平抓住,訓誡了幾個時辰,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要開席了。
兩人尋了個位置坐下來,洛青裁臉色不佳,道:“真囉嗦。”
何遇想到方才穀平的話,苦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他也是為了我們好,人上了年紀,都愛嘮叨。”
洛青裁摩挲他指骨的手一頓,道:“是嗎?你以後老了也會如此?”
何遇笑起來:“應該也會如此。”
洛青裁哦了一聲,抓住一切機會表達自己的“忠心”:“師兄的話,我能忍。”
正說著,鞭炮聲響起,看來賓客都來齊了。
葉磊一身醬紅色長衫,雖眼底有些青黑,可精神看起來很好,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
他坐於上首,一些小輩給他拜壽,何遇、洛青裁二人也領著沈雪童說了祝詞,送上賀禮。
從人群中退出的時候,何遇視線一掃,正好對上一名上菜的仆從,那人眼中精光一閃,幾不可見的朝何遇點了點頭,端著托盤飄然遠去。
何遇、洛青裁再次落座,宴席開始了。
何遇一邊吃著洛青裁夾到他碟子裡的菜,一邊注視著不遠處的葉磊。
不時有小輩去敬酒,葉磊也都含笑應了,間或說幾句話,那幾名小輩臉上露出敬佩的表情來。
何遇舉著酒杯放到唇邊,心說裝的倒是挺像,若他不知道,隻怕也會將葉磊當成一名關愛後輩的前輩。
—— 就像當初的李唯一樣,道貌岸然。
見洛青裁又將薄好的蝦肉放進他麵前的碟子裡,何遇放下酒杯,道:“不要隻顧著我,你也吃。”不吃飽,哪有力氣看戲。
洛青裁道:“我吃著呢,倒是師兄你,一直盯著彆人看,也不怕我吃醋。”
何遇差點被嗆到,“葉磊都多大年紀了?”
洛青裁點了點頭,道:“是啊,他都一大把年紀了,有什麼好看的。不如看看我。”
何遇:“……”
作者有話要說: 墨夷城能結束的快一點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