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一道聲音從事山峰一側傳來,隨後阿白拉著木戈奔了過來,攔在穀平身前,道:“請師伯開恩,萬萬不可呀。”
原來方才阿白拉著木戈躍上飛劍的時候,不是逃走,而是直奔長春殿而來,隻是那時候長春殿已經一片混亂,他們二人便躲在了一旁尋找時機帶走沈雪童。此時見穀平要將何遇、洛青裁逐出師門,便坐不住了。
穀平眼角微微抽搐著,怒喝道:“你們讓開!”阿白固執的擋在他身前,道:“師伯,您老人家息怒。”
洛青裁冷笑一聲:“真以為我們稀罕這拂雲宗弟子的身份?誰想要誰拿去。”
穀平怒喝道:“小子找死!”說著淩厲的掌風朝洛青裁劈去。
阿白一把衝上前去抱住穀平的胳膊,阻止了他。穀平一把將阿白甩開,道:“連你也想造/反嗎?方才那筆賬還沒和你算呢。”
阿白撞飛了幾名被冰凍住的弟子,爬起來也顧不得疼,便跪在了穀平麵前,道:“弟子不敢,但是堯師伯他外出未歸,您不能,不能……”
穀平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權利這麼做?”
阿白張了張口,卻被衝過來的木戈拉住了,看著好有擔憂的臉色,那個是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阿白、木戈,你們退開,此事與你們無關。”何遇見阿白蔫頭巴腦的跪在那裡,不忍心連累他,便出聲勸阻。
“可是……”阿白抬起頭,眼眶有些紅。
“阿白、木戈,還不速速退開。”另一道聲音從殿中傳來,是花清銘。眾人轉頭,就見臉色慘白的花清銘在兩名弟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阿白見花清銘傷的如此嚴重,臉色大變,與木戈同時叫道:“師傅!”
花清銘卻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對穀平道:“抱歉,師兄,我原本以為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鎮壓住她,卻不想混元珠的力量如此霸道,就算使用了藥物,也……咳咳咳”
穀平安撫般的拍拍他的手,道:“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絕不會放他們離開,你安心休養。”
說著與慎文對視一眼,同時上前。
慎文低聲道:“希望穀兄拿出全力來,莫再放/水。”
穀平道:“他們已不是我拂雲宗的弟子,為何要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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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穀平的態度如此堅決,臉上的表情也是大義凜然。他這副模樣,何遇反而釋懷了。
或許這三年多的時光他入戲太深,雖然真正待在拂雲宗的時間不長,可是在他心中依然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穀平、堯遠這些人是他的師長,是他的驕傲。
如今,驕傲不在了,心中盈充盈的是滿滿的失望。他知道在穀平心中,對他們亦如此。既然道不同,自當就此分道揚鑣。沈雪童他今日一定要帶走。
天清劍的劍尖微微傾斜,那是歸墟劍訣的起手式。
場麵再次混亂成一團,漫天暴雪中各色各樣的靈力、劍氣彙集,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厲喝聲響起:“守住東北方,彆讓這妖女跑了。”原來這些弟子布置了陣法,將沈雪童困在了其中。隻是此陣隻能困得了沈雪童一時,很快就被破解。
沈雪童雖不懂陣法,但是她的力量足夠強大。這就夠了。
雖有人出聲示警,但是憑借這些弟子的修為,若想擋住此時的沈雪童,簡直是癡人說夢。然而就在沈雪童要衝破陣法的時候,一道淩厲至極的劍氣從斜側襲來,將沈雪童逼退了回去。
眾弟子眼睛一亮,紛紛叫道:“師傅!”
來人正是穀平,他麵沉如水,踩在方才陣法空出來的位置上,雪白的劍尖遙遙指向陣法中心的沈雪童。
沈雪童的右手拂過自己的肩頭,待見到指尖上的殷紅血跡時,臉上露出狂怒的表情來。隻見她白色長發飄散,眉頭緊蹙,秀氣的鼻子微微皺起,口中露出兩顆白皙的虎牙。
她的容貌姣好,就算做出這樣的表情來也不有損於她的美貌,但是周圍的弟子卻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