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一尊洞虛魔修!煉殺陰月派邪瞳峰主!?”
秦正法聽得王闕所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怔怔的看著這位可以和他沾親帶故的大商洞虛:“煉殺煉虛魔修!?你沒和我開玩笑?”
“千真萬確,沒有半分虛假。”
王闕一臉正色回應。
“怎麼可能……他不是一個新晉煉虛嗎?再怎麼修為了得,成就煉虛也不到十年,十年時間,能將本命道術以外的其他一兩門道術修至小成就是極限了,對上邪瞳這等成名多年的煉虛魔修,他最多與其平分秋色,能夠戰勝這尊魔修都堪稱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將其擊殺!?”
秦正法再度說著,言語中滿是質疑。
這種不信任的態度按理說會讓王闕這位一番好意的洞虛心裡不舒服,但他卻並沒有表露出來。
因為,他在第一次得到這個消息時何嘗不是如此?
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消息千真萬確後,仍然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徹底接受。
因此,麵對秦正法的質疑,他顯得很有耐心:“我知道你感覺很難以置信,但這個消息在今天裡已經傳遍了整個南都,他煉化邪瞳那尊煉虛魔修的過程持續了三天,成千上萬修士親眼目睹,您隻需要稍稍打聽一下就能打聽的一清二楚,我不可能在這種已是人儘皆知消息上騙你。”
“這……這……”
秦正法一時間有些茫然。
一個晉升不到十年的煉虛,居然已經強大到連陰月派成名多年的煉虛魔修都能煉殺了?
關鍵是這個煉虛修煉至今不足百年?
什麼時候,那離北海之巔隻差一步的煉虛這麼不值錢了?
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的驚慌,衝擊著他的內心,讓他翻湧的思緒久久無法平息。
“邪瞳的能耐……不說超過北海星九成以上的煉虛,六七成還是不成問題,搖光不止能夠將其擊敗,還能將其煉殺,這種實力……放眼煉虛中已經屬於最頂尖的那一批了。”
這個時候,王闕又換了一種說話的語調:“估計除非碎虛親自出手,否則,煉虛境中,幾乎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了,而隻要無法將他擊殺,以他的成長速度……成就碎虛,怕都是時間問題,到那個時候……”
秦正法心頭一凜。
心中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迅速冷靜下來。
碎虛!
那是真正站在北海之巔的存在了。
要知道,道君們要麼就在地心深處,觀摩仙界之門,等待仙界之門開啟,要麼便深入宇宙星空,一來看能否再尋找其他競爭壓力較小的仙界之門,二來,也是碰碰機緣,增強自身實力以應對仙界之門開啟時的道爭。
除了仙界之門臨近開啟的那幾十年,北海星上幾乎看不到道君的身影。
在這種情況下,碎虛,就是北海星明麵上真正的統治者、最強者。
一尊碎虛……
還是一尊背靠天道門的碎虛……
絕不是他這位宗老所能輕易得罪的存在。
王闕根據秦正法的情緒變化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繼續道:“搖光掌門早在半年前道器拍賣會開始時,就已經公開宣布,任何人無論有何恩怨,不得在南都中大打出手……人家已經有言在先,我們既然來了,就該客隨主便,入鄉隨俗。”
他將目光落到了秦正法身上,笑著詢問:“真君,您說呢?”
秦正法衡權利弊後,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倒不無道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十四皇子……
對這個平日裡頗為寵愛,覺得他頗為類似自己的湛藍金丹,卻是無端生出了一種厭惡感。
明明有著皇子待遇,可這麼久了卻還不能突破洞虛——能力欠缺。
分明是他有錯在先,觸犯了搖光掌門製訂下來的規章製度反而在他麵前哭訴告狀——搬弄是非。
一個小小的湛藍金丹,直麵齊沙那樣的洞虛居然還敢要求囚禁對方百年——囂張跋扈。
當下,他揮了揮手:“既然你們已經上了南都的黑名單,成為不受歡迎的客人,那就下去吧。”
一旁的十四皇子聽了,猛的睜大眼睛:“四叔祖……您要趕我下去?”
秦正法沒有回話,而是看了王闕一眼:“你說得對,客隨主便,我們既然來到了南都自然就得給搖光掌門麵子,遵守他立下的規矩。”
同時他還揮了揮手。
當下就有一位洞虛戰仙上前,來到十四皇子身邊:“殿下,請吧。”
“四叔祖,我身為真龍仙朝皇子,卻被南都拒之門外,這是他們在打真龍仙朝的臉啊……”
十四皇子不甘道。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秦正法聽得不禁皺起眉頭:“四大仙朝中往往隻有修成洞虛才有資格被冊封為皇子、公主,伱一個湛藍金丹,享皇子待遇,號稱皇子,本身就不合規矩,我回去就向陛下提議,撤銷你的皇子身份。”
此話一出,十四皇子腦子一懵,瞬間驚呆在了原地。
“帶下去。”
秦正法一揮衣袖:“丟人現眼的東西。”
當下,那位洞虛戰仙也不再客氣,一把抓住十四皇子,直接往戰艦外而去。
這個時候,這位十四皇子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
怕了。
自家四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