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個拐角,半掩的房門映入眼簾。
刺耳的警報聲即便隔著數米的距離也能聽得十分清晰,然而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驚動大樓的管理人員,這一點透露著古怪。信繁回憶起剛剛路過的警備室,也許歹徒用了什麼方法掉開了安保人員。不過說到底還是他們的意識太薄弱,甚至還沒有住戶自己的安保措施有用。
“什麼啊?!怎麼一個櫃子都打不開!!!”還沒有進去,信繁便已經聽到了歹徒暴躁的聲音。
想來這個“可憐鬼”已經快要被逼瘋了。他精挑細選了半天才決定了盜竊目標,行動之前又幾次確認家裡的確沒人,然而真正開始計劃後卻頻繁遭遇不利。
歹徒左右看了看,從廚房找出一把菜刀,對著櫃門“哐當”砍了下去。然而那扇看似平凡脆弱的木門卻隻被菜刀刻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露出裡麵金屬的光澤。
金、金屬???
這個淺野信繁有毒吧?誰會用金屬打造家具啊!他以為這裡是銀行金庫嗎???
歹徒正被眼前的櫃子打擊到懷疑人生,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溫和的聲音:“我知道解除保護的密碼,你需要嗎?”
歹徒眼睛一亮,想都不想就猛點頭:“要!有這種東西你怎麼不……”他忽然僵住了,尚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他僵硬地扭頭朝後麵看去,隻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就站在旁邊微微躬著身,他臉上的笑意溫和明媚,然而落在歹徒眼裡卻讓他如墜冰窖。
“你…你是誰?”或許是遭受的打擊太多了,歹徒可這個可題的時候竟然出奇的有些平靜。
“我啊,”信繁眯起眼睛,“我是這間公寓的主人,那麼你又是誰呢?”
不對!他怎麼能在這裡跟彆人聊天!
歹徒忽然反應過來,猛地跳起來就要跑。
然而信繁怎麼可能給他逃脫的機會。他向前跨了半步,伸手一抓就鉗製住了歹徒的胳膊,“微微”用力,隨著“啊——”的慘叫,歹徒的胳膊脫臼了。
信繁將他反手鉗在背後,壓在了地板上,歹徒想要掙脫,卻發現以這樣的姿勢他根本用不了力。隻能麵色猙獰地放著狠話:“你小子混哪個道上的?報上名來,小心我兄弟上門砍你!”
信繁露出害怕的表情,手下的力氣卻加重了不少:“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為了防止被報複,我當然不能告訴你名字了。”
“我記得你姓淺野!哈!你等著吧!!”
“是嗎?”信繁危險地眯起眼睛,聲音冷漠中透著殺意,“死人是沒辦法開口的。”
歹徒的叫囂在這句話後詭異地停頓下來,他的後腦勺滲出了細密的冷汗,被鉗製住的雙手也開始顫抖。
這個人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殺人!!
歹徒自認為並非良善之輩,他的手中也是沾染過獻血的,太了解“威脅”和“認真”的區彆了。這個將他製服的男人一定殺過人,他隨時都有可能對著自己捅幾刀。
情勢急轉而下,眼見自己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歹徒的眼中漸漸流露出絕望。
他不禁開始胡思亂想,以前被他殺害的人臨死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