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不尋常。
一位能在弟弟去世多年後還屢次刊發文章為他正名的兄長,他對犯罪和公序的看法或許與柯南大相徑庭,但不可否認,阿爾伯特是個好哥哥。
他怎麼會如此敷衍弟弟的葬禮呢?
柯南心中立刻騰起一個念頭:莫裡亞蒂教授沒有死!他打算用假死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計劃!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說罷,安室透從旁邊裝飾教堂的花束中抽了一隻白玫瑰,跟上了參加哀悼的隊伍。
這些年安室透參加過的葬禮並不多。
即便他的摯友們紛紛丟下它先一步離開,可那四個人中,安室透隻參加過萩原研二的葬禮。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一個人,那個時候他曾以為萩原研二的去世是他永遠也不能釋懷的痛楚。
而現在,安室透覺得他的心臟似乎變得強大了許多。甚至在回想過去的時候,他也能保持著平靜甚至冷漠。
出席莫裡亞蒂教授葬禮的賓客不多,所以很快就輪到了安室透。
他緩緩走上前,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
身邊似乎有一些人認出了他的身份,發出陣陣或質疑或驚訝的聲音,不過那些聲音根本無法影響他的心情。
安室透跪在棺槨周邊的鮮花旁,他微微傾身,注視著平躺著的那個人。
淺野信繁的長相原來這麼平凡嗎?
閉著眼睛的淺野信繁安詳寧靜,他的嘴角微微向下,不再總是揚起,闔起的眼皮遮住了那雙帶著笑意卻讓人看不透的眸子。
此時的淺野信繁比一隻兔子還要無害,卻也失去了生機。
安室透似乎這才意識到,以前那個淺野信繁之所以不凡,不是因為這張臉,而是因為他的靈魂,他的本質。
淺野信繁的靈魂沒有了,那他還是淺野信繁嗎?
安室透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跟在他身後的柯南愣了愣,連忙出聲提醒道:“安室哥哥,你手裡的鮮花不送給他嗎?”
安室透停下腳步,回頭又看了淺野信繁一眼,隨即說:“不必了。”
不必了,那隻不過是一副空殼罷了。
“福爾摩斯先生。”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久仰大名,沒想到你竟然會參加莫裡亞蒂教授的葬禮。”
安室透聞聲看去,他原本以為來人應該是認識福爾摩斯的賓客,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阿爾伯特的臉:“日安,莫裡亞蒂上校。”
那人輕輕挑起一邊的眉毛:“上校?如果你說的是阿爾伯特·詹姆斯·莫裡亞蒂,我得抱歉地告訴你,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