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最終還是沒能救下那個人嗎?
降穀零如墜冰窖,他的手腳冰冰涼涼,哪怕緊緊攥起也無法獲得溫度。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波本?”一個熟悉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降穀零這才意識到有人過來了。
他的警惕性什麼時候竟然差到了這樣的地步?
波本微微側身,給那人露出了半張臉:“是你啊,貝爾摩德,你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貝爾摩德揚了揚手中的槍械:“剛從後勤組取走我定製的武器,順便……過來傳達一下那位先生的意思。”
那位先生的意思?
波本挑眉,一眼撞進了貝爾摩德含笑的眉眼。他看到,在那雙漂亮的眸子中,除了笑意之外還帶著些許嚴肅。
於是他迅速意識到貝爾摩德所說的應該與正在裡麵進行手術的梅斯卡爾有關!
“你要……”
“停止實驗吧。”貝爾摩德徑直越過波本,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青木勳頓時大聲喊道:“出去!我明明鎖門了你怎麼還能進來,出去!!”
“彆激動。”貝爾摩德的語氣很平靜,但她的表情卻透著股寒意,“我來傳達boss的命令,請你立刻終止實驗。”
青木勳愣了愣:“可這是朗姆要求的,何況實驗已經開始了,怎麼能說停就停?”
貝爾摩德也不生氣,她隻是幽幽地問了一句:“你要違背那位的命令嗎?”
“……”青木勳用滿懷遺憾的眼神看了一眼手術台上閉著眼睛的梅斯卡爾,最終也隻能懊惱地放下手術刀,“我叫人進來給他縫合。”
“他怎麼樣?”
青木勳恨恨道:“剛開胸,我能對他做什麼?”
說罷,他脫掉手套和手術服,撞開擋路的貝爾摩德和波本,氣呼呼地離開了手術室。
降穀零看不到手術台上的情況,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原因,他也不想過去看。
他隻知道,梅斯卡爾暫時應該是安全了,畢竟無論怎麼說,那位先生永遠都是組織的一把手,有他相護,哪怕朗姆掌握了再多的證據也無濟於事。
隻是……
“梅斯卡爾是fbi的臥底,boss為什麼要阻止實驗?”波本問。
手術室原本應該是無菌條件,任何未經消毒滅菌的物品都有可能將致命的病菌帶進來。故而貝爾摩德沒有在手術室停留,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卻因為細菌感染而丟掉性命。
聽到波本的問題,那個嫵媚的女人極具誘惑力地撩了一下金發,回答道:“那當然是因為呈現在朗姆麵前的證據都是偽造的了。我不知道梅斯卡爾是不是真的忠於組織,不過想必你也不覺得那些證據完全可信吧?
“武田洛死了,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主動撞上了朗姆為他安排的陷阱。但他其實根本沒有打算活著,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離間梅斯卡爾和組織的關係。朗姆差一點就讓武田洛得逞了。”
貝爾摩德的話在瞬間奪走了降穀零的呼吸,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後怕就像是洶湧的海嘯席卷上肺腑。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隻是武田洛的陰謀,梅斯卡爾根本不是臥底?
可之前公安那邊給出的答複卻截然不同,黑田兵衛讓他不計一切代價營救梅斯卡爾,難道指的並非臥底嗎?那他口中的暴露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