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微笑,很多人都會想到達芬奇的油畫《蒙娜麗莎》。現代人的調查研究發現,蒙娜麗莎的微笑並不簡單,其中含有83%的高興、9%的厭惡、6%的恐懼、2%的憤怒。
而信繁此刻臉上的笑容絕對比蒙娜麗莎還要複雜。
他注視著弘樹呈來的調查結果,對著照片上的某個四分之一背影,謔謔笑著。
弘樹利用諾亞方舟的笑臉識彆係統對淺野信繁的笑容進行分析,發現他的笑容中包含有53%的無奈、18%的愉悅、10%的恐懼、9%的憤怒、8%的難過和2%的憂慮。
嘖,正麵的情緒竟然隻占18%,這種表情真的還能稱之為“微笑”嗎?
難怪淺野信繁一微笑,澤田弘樹就要抖三抖,這分明就是大事不妙的前兆啊!
信繁輕輕點擊屏幕,將照片和文件全部刪除,並且利用特殊的方法徹底清除記錄,確保就算頂級黑客拿到他的手機也複原不了這些東西。
“弘樹。”信繁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一些,“你說我平時是不是太溫和了,以至於他們都沒有我生氣的概念?”
弘樹縮了縮自己由1和0組成的脖子,爭取降低存在感。
他明白淺野信繁不需要任何回答,他隻是想找個人吐槽自己不太靠譜的幼馴染罷了。景光哥哥大概很為降穀零魯莽的舉動擔心,但實際上這種擔心在大多數時候都顯得有些多餘。
弘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提醒信繁,不是所有人都有人工智能的加成。如果不是他,淺野信繁根本發現不了跟蹤灰原哀的人。
信繁到音樂教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沒多少變化,以至於榎本梓看到他都愣了愣神。
“淺野先生,您最近心情不好嗎?”榎本梓弱弱地問。
信繁正打算回答,卻被安室透搶了先:“淺野先生,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應該學會表情管理,您這個樣子會嚴重影響音樂教室的生意。”
信繁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降穀零還敢在雷區蹦迪,他的話音剛落,音樂教室的氣氛就變得更糟糕了。
榎本梓立刻道:“我突然想起來我把課表落在家裡了,我先回去取,音樂教室就拜托各位了。”
說完,榎本梓頓時一溜煙地逃跑了,留下安室透一個人莫名其妙。
“安室君。”信繁將公文包放在一邊,抬眼注視著安室透,神情嚴肅,“亂丟垃圾可是很沒有公德心的行為,尤其還是將垃圾丟在彆人的私人地盤內。”
咦?淺野信繁說的是之前他偷偷安裝竊聽器和發信器的事情嗎?
可是這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現在突然想起來……
安裝竊聽器和發信器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行為,信繁本以為理虧的安室透會給一個承諾——哪怕他隻是表麵上這麼說。
誰料安室透卻大言不慚地說:“人到了乾淨的地方總會更自覺,如果那裡本身就臟,也不能怪彆人亂扔垃圾。”
信繁:“……”
謝謝,有被內涵到。
信繁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跟某人一般見識,然而那雙眼睛卻逐漸透露出危險的光芒。
“夠了,到此為止吧。”他說,“與其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倒不如去做你該做的事。”比如想辦法從組織獲取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