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古人有成遺憾,我身體每況愈下,不能因此含恨。張季鷹有蓴鱸之思,我不能忘了根本啊!”
賀知章儘管知道路途遙遠,還毅然決然地要回家鄉。
落葉歸根,他要將他的生命留在那裡。
“賀監。元正再去拜訪您!”
李瑄緊握賀知章的手,知道其決心,無法勸阻。
他拜訪賀知章,絕不是什麼客套話。
“王補闕。”
李瑄又向王維問好。
“七郎在戰場上爭取功名。我終不能如《少年行》一樣!”王維感慨。
他年輕時寫邊塞詩,詩中幻想的事情,被李瑄做到了。
“王補闕的風雅,我也很羨慕。”李瑄笑著說道。
“七郎新歸,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聚,看看七郎的樂器有無長進。”
王維向李瑄和李適之一禮後告退。
他隨性,且情商很高。
“走!回家。”
李適之向李瑄介紹過關係好的大臣,準備回家再聊。
“將軍且慢。此寶馬為汗血寶馬,乃半年前番邦贈送,不足五歲,陛下將之賜予將軍。”
李瑄要離開的時候,一名宦官將李瑄入城時所騎的汗血寶馬牽過來。
“謝陛下厚愛。”
李瑄向太極殿的方向一禮,接過汗血寶馬的韁繩。
雖此汗血馬不一定有李瑄的火雲馬好,但寶馬誰會嫌多呢。
怪不得李隆基剛才在殿上沒賞金銀,原來是有更貴重的獎勵。
“真神俊啊!七郎以後在戰場上更安全。”
李適之開心自己兒子能獲得寶馬。
“待出皇城,父親您騎著回左相府。”
皇城內來的時候要獻俘,可騎。
離開的時候就不能再騎馬了。
“七郎愛我。”
李適之期待,自己也能風光一把。
出皇城後,李瑄將李適之扶上汗血寶馬,李瑄則牽著馬,李霅在側。奴仆護衛在旁。
左相的馬車跟在後麵。
路過坊道的時候,又被許多百姓圍觀。
這件事情傳到王公貴族耳中,沒有不稱讚的。
連李隆基都覺得李瑄孝順。
“七兄……”
李瑄回左相府後,李玉瑩歡快地跑出來。
她以為李瑄一兩個月就會回來,沒想到再回來時,已經快元正了。
“玉瑩長大了……”
李瑄摸著李玉瑩的秀發,感覺李玉瑩長高一點。
“七兄的甲胄好漂亮,比五兄的好看多了。”
李玉瑩對李瑄的明光甲摸來摸去。
她的朋友都在求她,希望能見雪滿弓刀的李將軍一麵。
這使李玉瑩引以為豪。
“四娘彆笑話我,五兄我隻是個隊頭。與七郎的官職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琅不學無術,但他心態很好,不怕嘲弄。
“七兄這次回來,幾時離去?”
李玉瑩向李瑄問。
“一個月後。”
李瑄回答道。
“好,一個月很長呢!”李玉瑩激動地跳起來。
“玉瑩,彆問那麼多了,先讓七郎更衣。”
李適之叫住李玉瑩問東問西。
“嘻嘻,七兄快去換衣服,我們等會再聊。”
李玉瑩推著李瑄去換衣服。
李瑄的親衛和張興,由羅興帶領,提前入住左相府。
以後他們不再屬於豐安軍。等李瑄再去邊鎮的時候,將他們重新入籍。
主將易職,帶走親衛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瑄離開這麼久,花園沒什麼變化,等待春天,又花開滿園。
房間整潔乾淨,一塵不染,看起來霜兒平時沒少整理。
長得愈發水靈的霜兒幫助李瑄換下盔甲。
將早已準備好的厚實長袍穿上,腳踏皮靴,一點都不覺得寒冷。
回到前廳,家人們已經擺上酒宴等待。
明日不用早朝,可以儘情暢飲。
下午的時候,宦官林招隱還為左相府送來珍饈、美酒。
這是李隆基吩咐的。不僅僅是對李適之的認可,還有對李瑄的寵信。
李瑄向家人講述邊塞的風光,和波瀾壯闊的景象。
沙場的金戈鐵馬,他隻字不提。
一家人歡宴至夜。
最後,李適之將李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