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悠被這雄渾氣勢又給逗到了,忍不住微微笑:“真是叫人受寵若驚。”
福叔卻一本正經的道:“大公子說了,這宅子是小姐的家,家裡的下人正好也乘機認識認識小姐,沒得叫那些沒眼力的見的衝撞了小姐!”
哥哥因為害怕有些下人不知深淺,以為她這個不常回家的小姐是個外人,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特意在這個時候警醒所有人,鄭重的介紹她。
這種為了她幾乎將所有細節都考慮進去的舉動,叫楚筱悠覺得心裡又暖又軟,她忍不住回身挽住了哥哥的胳膊,揚起一張明媚的笑臉:“謝謝哥哥!”
楚靖瑜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你高興就好,快進吧。”
對門的宅子忽的開了門,有些時候沒見的明珠穿著一身嶄新的水藍色襖子走了出來,瞧見是楚筱悠就過來行禮,笑著道:“有些時候沒見著姑娘了,姑娘近來可好?”
遠離了深宅大院,她越發有了女主人的氣勢,微微笑著打量楚筱悠,又道:“姑娘去我們院子坐坐,我們公子到常提起姑娘的!”
這話楚筱悠聽著並不舒服,她隻淡淡的點了點頭:“還好,有空就去。”
說著,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自家的院子。
明珠站在楚筱悠身後,神情晦澀不明。
三進大的院子,出乎楚筱悠意料的收拾的特彆精巧雅致,頭一進用作書房,因為隻有影壁下的幾盆旺盛的萬年青,整個院子沒有遮擋顯得十分朗闊,很有氣勢,從抄手遊廊上穿過廳門去了第二進,是楚靖瑜和王仁遠尋常起臥的院子,又是另一種景致,小巧精致的假山一汪清泉,旁邊一座纏繞著翠綠的藤蔓的葡萄架,下麵擺著兩張藤椅,一張棋桌閒適又舒服。
便是想一想炎炎夏日坐在這清水旁葡萄架下和至交好友下棋都叫人覺得心曠神怡。
最後進了第三進。
楚筱悠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不大相信這就是自己尋常住的院子,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眼前的這片美景。
仿佛是乍然之間來到了仙境裡,繁盛的淺粉色或嫩黃色的薔薇花從腳下開始蔓延,潮水一般又漸漸的開始卷起,伏在那白色的秋千架上,低著粉嘟嘟的臉頰張望,又從那蔓延下去,一直攀爬到了開了門的門柱子上,又俏皮的在窗戶口張望,即使坐在屋子裡不開窗戶,看到了探頭探腦的花朵也叫人覺得無限的美好。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也能有這樣一間隻住在內心深處的花的房子,美的讓她沉醉,美的叫人忘記了這漫漫歲月裡的所有不快,之記下了這些燦爛和美好。
跟著楚筱悠一起過來的劉媽媽,珊瑚綺畫香草都呆住了,大底作為女子都抗拒不了這種境地的美。
王仁遠還解釋了一下:“為了這些花,大哥可是花了大價錢從彆人家來買來的現成的東西,說你一定會喜歡,開始我還不信,現在看你們這一群女人的表現,到是有些佩服大哥了。”
竟然把女子的喜好把握的這麼精準。
楚筱悠被感動到哭了。
楚靖瑜瞪了王仁遠一眼,把妹妹摟在懷裡,哄了好一會:“在哭我到就愧疚了。”
楚筱悠收起了眼淚,破涕為笑:“我就總想,要不是哥哥,我要多艱難。”
楚靖瑜牽著她的手向裡走去:“不許再說這種話,你有哥哥,有哥哥為你撐腰,你這一生都不會和艱難有關。”
進了屋子,又叫楚筱悠大大的吃了一驚,地上並沒有地衣,正廳裡是一種木質的地板,打磨的光亮平整,使得整個屋子看上去都格外的高雅起來,左手邊是內室,地上鋪著絨毛偏長的藕粉色的地衣,這種顏色和這種質感總容易叫少女們愛不釋手,踩上去軟綿綿的舒服,更叫人有一種忍不住要睡在上麵滾一圈的衝動。
香草年紀小,甚至因為過於興奮要緊緊的抓住劉媽媽的手才能克製。
屋子裡的陳設也很彆致,淺綠色的紗幔,貼在牆上的一種帶著纏枝紋路的壁紙,寬大的床鋪被一色的輕紗環繞,地上放著的不是椅子而是一種類似於椅子的排列在一起的白色綿軟的座位。
楚筱悠坐了下去,整個人都幾乎要陷進去的感覺,但過了片刻那種柔軟舒適的感覺就叫她愛不釋手,她順手將個小貓樣子的抱枕抱在懷裡,高興的轉頭問:“哥哥,這又是什麼?”
“沙發。”楚靖瑜咳嗽了一聲,解釋了一下:“也是一種椅子,不過為了讓人坐的舒服,我特意在家裡多加了一些彆的東西,而且表麵也是用棉布做的,這樣人的手感會更好一些。”
楚筱悠忍不住讚歎:“哥哥怎麼會這麼聰明?!”舒服的讓人忍不住想睡在上麵滾一滾。
女孩子們對那些軟綿綿毛絨絨的東西,總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楚靖瑜這種巧妙的古今結合,完美的抓住了女孩子們內心的渴望。
楚靖瑜有些不大好意思,畢竟這也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所以就把這話轉開了:“走了一路了,你也休息一會,在瞧瞧,若是有什麼東西不齊全,告訴我,我叫人去買。”
楚筱悠歡快的答應了一聲。
等到楚靖瑜和王仁遠走,香草幾個在也控製不住,香草甚至坐在了地毯上:“不行,不行,太喜歡了,太喜歡了!”
珊瑚拿著沙發上的貓咪抱枕,幾乎是完全被俘獲了:“這麼可愛,受不了了!”
劉媽媽滿眼的欣慰:“公子對小姐真是好。”她說著去開了衣櫃,連她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也驚呼了出來。
滿滿一櫃子的衣裳!
衣櫃裡的衣裳都是用架子撐著掛起來的,這樣衣服但平整而且一目了然,更重要的是,滿滿的一櫃子春末的衣裳,幾乎每個顏色都有一套,衣裳的料子和繡花更是萬金難買,即使在光線暗淡的櫃子裡也閃爍著高雅的光澤。
珊瑚打開了梳妝盒,差點被晃花了眼,琳琅滿目樣式俱全,各色的胭脂水粉一水的擺開。
那個女子不愛華服首飾胭脂水粉?
縱使楚筱悠老成,終歸是個女子,這種人人夢寐以求的華麗場景出現在眼前,她到底也忍不住了,抱著劉媽媽忍不住咯咯的笑:“媽媽,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微風一起,花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