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溫魚已經親眼看到了人,還是靠譜的,她便直言,“若是晚輩有什麼話冒犯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亓關倉習慣性皺眉。
溫魚說:“這是第一個月的學費,往後每個月我都會讓五星帶來。傳道受業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但是人生在世日子是要過的,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您不在意,還有旁人會在意。”
她的大白話,令亓關倉的眉頭皺的更深。
女婿嘴上不說什麼,偶爾卻會給他擺臉色,故意叫他女兒乾這個乾那個。
沒有誰家的日子沒有磕磕絆絆的,他也就說服自己接受了。
眼下被溫魚一說,他突然反應過來,他既然在女兒家,就該起到正麵的作用!
以前女婿跟著女兒去他那裡,哪次不是手腳勤快找活兒乾,殷勤逗他們兩口子開心。再看現在……
他現在收起了所有鋒芒,窩在這一方小村莊裡,也不怪女婿掛臉。這就是人性,換了他,不一定有女婿做的好。
留下六禮和學費,溫魚騎著小洋車把蔣五星帶回了家。
十一點半多,小冤種回了家。
“呀?!你咋回來啦?”
溫魚都以為他要留在溫家堡吃午飯。
小冤種拿起門口缸裡的水瓢就要對嘴喝,被溫魚製止,“去喝涼開水。”
直接端起欒縱添的水杯,蔣五星給他遞了過來。
夏天最熱的時候,小冤種總喜歡急急忙忙找水喝,後來家裡人就慢慢形成了習慣,水杯裡的水喝光,提前倒上開水在裡麵涼,等想喝的時候,抓起來就能直接喝。
真不是危言聳聽,進嘴的時刻都要注意。村子裡大喇叭要求家家戶戶去領蟲藥打蟲,好些人排出幾厘米長的蟲。
有的孩子搗蛋,見稀罕,還比誰的更長。小冤種從外頭玩兒回來跟溫魚講,溫魚簡直難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聽見小冤種還挺遺憾,問他為啥沒有,溫魚當時直接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小冤種開始說今天早上的所見所聞,“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給他們笑臉,我瞧著還行。”
蔣五星,“你能看出來啥?”
就他那恨不得對所有人掏心掏肺的性子……
“我那是去給大舅撐腰的!撐腰呢!”
小冤種時刻記著呢!刻意端了一上午的架子。溫魚‘哈哈’笑,“你大舅可真有福氣,他們肯定沒有想到,還有你這麼個好外甥。”
這話小冤種聽著可就得意了,“那是,還有人說要把閨女說給我呢!”
溫魚,“???”
蔣五星,“……”
沒眼看。
小冤種當然知道說給他是啥意思,但是他沒開竅呀,說得可歡了,“姥說了,那是真稀罕我,要不然不會把親閨女說給我。”
溫魚又被繼子給逗樂了,“添,往後咱到了外頭,記得把魅力收斂點,太招人了!哈哈哈哈。”
光是知道他誰家兒子,也有不少人想嫁。
再看小冤種自身無可挑剔的條件,可不就有人上趕著說媳婦兒。
小冤種隱形的尾巴都優哉遊哉晃動了起來,每個毛孔都是自豪的,“哼!也不看看誰家的。”
湊近蔣五星,溫魚低聲道:“盯緊他。”
省得被人下套。
“放心。”